血战,众人一夜无话。
第二日,天还未亮(汉历三月初三),杨柳与夏晴分乘两匹轻骑健马,在刘懿的目送下,一南一北,悄无声息地跑出了就地驻扎的平田大营。
知道两人去向的,只有刘懿一人尔。
送走了夏晴、杨柳,不用雄鸡报晓,六岁起便被父亲养成早读习惯的刘懿心中自知,此刻已到卯时初。
这翩翩少年在营门前踌躇片刻,兀自踱步回到中帐,用冷水洗了把脸,近两年的在外游历奔波,让他原本结实的身板,更显得健壮了些,古铜色的皮肤,多了些成年男子应有的成熟线条,北方汉子特有的粗糙,配上那么一丝儒雅,更有了一丝成熟男子的味道。
洗漱过后,刘懿舒爽无比,他悠然站在中帐门口,瞧着不远处哈欠连天的卫兵,回想着今日从未杀人的军士们战后大口呕吐的样子,不禁摇头苦笑。
刘懿清晰记得,他和与东方爷孙望北楼初见时,东方春生说的那句“汉军刀锋四十五年从未出鞘”,让他对汉帝国兵甲之威产生了深深的怀疑,也对九天之上的那位天子有了一丝鄙视。
想到此,他竟不自觉的将心中想法说出了声,“哼!坐拥千万子民,执掌百万大军,居然选择了如此平缓之策来对付世族内患,真是个‘宅心仁厚’的天子呢!”
篝火滋滋的响声,带回了刘懿的思绪,让刘懿轻蔑之言骤停。
他自知失言,赶忙捂住嘴巴,东张西望,见无人发现,才蹑手蹑脚地回到案上,卷袖晨读。
可昨日之事和他与夏晴杨柳的昨夜之谋,搞得他神思疲倦,书上的字,说什么也无法入脑入心,无奈之下,他只好又站在帐前,看着细雨润春,听着此起彼伏的鼾声,笑叹吟诵道,“晓风清,闲赏烟雨卷千岗,半池水面动涟漪。幽沼绿,柳芽怜我青春少,嵌入东风十里堤。”
“呀!大哥,怎起得如此之早?看来,这么多年的习惯,还是没变呐!”
身负铠甲,健硕如牛的李二牛站到了刘懿身侧,这两个打小相识的挚友,开始了自水患之后的第一次单独攀谈。
刘懿也没有和李二牛客套,单刀直入,问道,“二牛,你说,咱们千里迢迢,身赴险境,到底为了个啥?”
“哈哈!既然是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