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药馆里所余不多的药材,并不足够让他们分拣、熬制多长的时间,若不是时下仍旧天黑一片,怕是无人愿意歇下手脚去休息,只想尽快去附近的山上采挖新的草药回来。
除却后堂里的小房子可供药馆里的学徒们食宿,其实,张家药馆并不具备迎宾待客的能力。所以,在经过一阵比较喧闹的忙碌过后,诸位来客便随意地在偏厅的草席上,寻了个空地各自坐下休憩,好让天亮以后,能拥有充沛的体力去跋山涉水。
尽管对于主人家来说,如此怠慢客人甚是不敬。但是在那五位“游侠”的眼中:在外面流浪了个把月,天为盖,地为铺的日子都撑过去了,更不消说是有屋檐遮天、官兵镇守的“太平日子”。他们便很欣然地接受了张家人仅能拿出的那些好意,没有一丝的厌恶和不满,甚至不忘在昏睡前互和着家乡的歌谣,甚是怡然自得!
三种语言交织在一起,唱着各自的故事,却传达着相似的愿望。即使不是每个人都能听懂鲜卑语、苗语,但是她们那温柔中带着些许悲怆的嗓音,无不在暗自祈祷着真正的“太平盛世”到来。
伴着轻呵地柔声细语,几人算是度过了一个不怎么烦恼的夜晚。在经过如此多的事件以后,比起初涉江湖时的稚嫩,每个人都有了不少的成长,使他们在面对不可预估的危险时,学会了如何坦然自若。
若说没有一点担忧害怕,那自是绝无可能的。可是如果整日悬着颗心,怯这怯那,必然会任何事都做不好,任何事都想不明白。人们或许只有逐渐学会坦荡,才会渐渐触碰得到那些关于生命、关于人生的真谛。
于沉思中,光阴是流逝得特别快的。不管你是在思甚、念甚,大地母亲对所有人都很公平。其中当然包括那些无论如何也睡不着,只能稍微阖眼假借睡眠,以逃避他人的无谓关怀的人。
那位继承了所谓“巫之血脉”的女子,她那敏感的体质似乎生来便异于常人,加上她多愁善感的个性,许多许多的事情,或许她早便知觉到,但在合适的时候说出来,总该是正确的,反之,自然会给他人带来诸多的不便。这也是她在旅途中,学习到的新道理。
自到下河镇以来,那种萦绕在心头的不安与惶恐,像是一直困扰着她,至少在现在,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