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家家主赵苇,这位掌控着御夷镇实权的人,此刻已然病卧在床许久,面庞失去了盛年的神采,赵小妹唯恐家父病重,不得以时常从御夷书院回到家中,她听闻白凤凯旋而归,自是高兴,连日的愁眉终于舒展开来。
那小厮将二位统帅引领至赵苇的卧房,此地陈设简朴,只一桌、一榻、两扇窗,还有一堆泛黄的旧书摆在地上。趟在床榻上的赵苇活像是个斋戒已久的居士,相貌清癯,骨瘦如柴,若没有小妹在旁伺候,恐怕连生活都难以自理。
“白凤见过赵先生、赵小姐。”那少年看赵苇病重如此,不禁问道:“先生,仅数月不见,缘何病重至此?难道是因为镇中没有名医了吗?”
赵小妹回道:“不,陶勿用陶老先生一连开了好几服药,爹爹用过后都已有好转,只是……眼下战事紧迫,爹爹他无暇兼顾身体,所以才变成现在这副模样。”
“好了,小妹,你先下去吧……待爹爹说完要事,你再与白公子好好叙旧。”赵苇此时忽然从榻上坐起身,虚弱得挥了挥手招呼身旁小厮,说:“阿扁,去拿好酒来,款待御夷镇的英雄。”
说罢,他便作势要亲自走到桌前与白凤、黄一笑二人倾谈,然而还没踏出一步,便身体不支摔在了地上。
“爹!”小妹与身畔的阿扁赶过去把家主扶起来。
黄一笑便即拱手道:“赵先生,不必在乎那些礼节,就躺在床上说罢!”
赵苇点了点头,小妹与阿扁见罢,相继行礼退去。
“陷入围城的几个月以来,我日日寝食不安,今天,终于等到了一个好消息!”赵苇道:“二位将军,你们的所作所为尽在御夷镇百姓眼中,看到他们是如何拥护你们了吗?”
白凤与黄一笑默然相觑,皆颔首承认道:“是。”
“那就去带领他们、引导他们吧……”赵苇道:“御夷镇镇将之位空缺已久,现在,我想已经有完美的人选了——白公子,你愿意担此重任,前去解救吾儿赵括吗?”
“啊?”白凤霎时惶恐至极,回道:“此事恕难从命!”
“为何?难道事到如今,你还想推脱吗?”赵苇忽然觉得气急攻心,连连咳嗽道:“那……你说,你这次立下大功,解了御夷镇之围,究竟想要什么奖赏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