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4)
“我早该想到的,尊贵的贺拔小姐又怎会向我辈这等无名之徒低头呢?”白凤自嘲着笑了笑,坐姿亦是不再端正如初,他随意找到另一个地方靠着墙壁坐下了。
贺拔钰儿仍端坐于牢狱内唯一的桌子前,见白凤态度转变得如此离奇,心中不免多了份警惕,问道:“你们到底在合谋什么事情,一大早来到我面前,难道就是想要耀武扬威一下?”
“多说无益。”白凤倚着墙壁活动四肢片刻,骨缝间“啪嗒啪嗒”传来几声怪响,看得出确实是许久未曾活动筋骨了,“如果贺拔小姐当真诚意,我们或许还真能说上几句话……现在,还是等岳师妹过来打开牢门吧。”他继续讲,眼神不偏不倚地注视另一个地方。
贺拔钰儿走到那位少年剑客跟前,严肃地说道:“看着我,上一回的事情你可不能全都怪我,我是军人,服从命令是我的天职。”
“对,你说得非常不错,所以,我根本没有要怪你的意思。”白凤看着她,双眼如青天般澄澈无暇,格外真诚:“我真正要做的事情,就是打败你们,告诉你们,你们的做法是错误的。贺拔小姐,你真正要与之冰释前嫌的对象,其实是你自己啊!”
“我?”贺拔钰儿突然觉得有一个冷风掠过背脊,汗毛战栗,仿佛一瞬间又回到那日的擂台上,她面对着满身伤痕却仍能握剑散发出杀气的白凤,一时彷徨无助。她后退两步,连连摇头表示自己的不信任,说:“你没有打败我们,是御夷镇军队打败了我们,而且,这只会是暂时的失败。我们鲜卑人骁勇善战,每一个人都不比汉人差。”
“所以,你们就这么想要南下中原,在那里强迫汉人建起牧场以养马放牛为生?”白凤道:“贺拔小姐究竟有没有想过一件事情,在中原,不一定有这么多的地方长有牧草,不一定有这么多平坦的路可以任由马儿驰骋,鲜卑人的生活方式兴许根本就不适合留在中原。”
贺拔钰儿不知怎的,精神恍惚半刻,径自在白凤对面的墙壁寻了个地方坐下,二人相隔了一段距离,只有说话时才能感受到对方的存在:“这,跟我说的事情有何关系?”
“当然有关系!”白凤昂着头看向天窗,一缕金灿灿的阳光射在他的脸上,他继续道:“诚如贺拔小姐所言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