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那张床上。枯草没有想象中那么扎人,但床依然有些硌得慌。木枕虽擦过,仍泛着股霉味。不禁鼻子一酸,有些想哭我在家的时候哪睡过这样的地方?仆人受罚睡的柴房马棚,恐怕都比这儿要强。
可转念一想,对比在外幕天席地,此处起码没什么蛇虫侵袭,而且如果是驼子的家,驼子应该不会在家里杀人,总归安全了不少。
戴月一颗心总算安稳了不少,捂着空空的肚子,渐渐睡去。
第二天醒来时,戴月闻到一股久违的香味,起床一看,只见桌上一只木碗里装满了肉,一只杯子里盛满了水,大喜之下,连椅子都顾不得坐,捧起碗就吃。
肉不知是什么肉,块不大,但很好吃,一点肥腻滋味都尝不出来,皮很有弹性,口感和肉冻差不多。
狼吞虎咽地吃了半碗肉,嘴里有点咸渴,戴月又拿起那只杯,将里面的水咕咚咕咚全喝下肚,实在比平常喝过的任何水都要甘甜清凉。
这时,戴月听到外面好像有风声,端着肉碗推开门,只见钟离正在舞剑。
平日见他,大多是一跛一跛走路的样子,配上佝偻弯驼的身体,更是些许美感也无。然而此刻映入戴月眼帘的,却是一个分外轻捷的身姿。脚尖甫一落地,整个人便可以如长了翅膀般腾空而起,随之一个俯冲,就跨出去三丈距离;弯驼的身体不再让人联想到骆驼,简直像一只弓起身的猛虎;弯弯曲曲的剑随人起落,如同一条会飞的蛇;每一次腾挪转身,移形换位,都毫无停滞,快到极点的时候,让人只看得清残影,简直来去无踪。
“好剑法,好身法。”
戴月忍不住道。
钟离一下子停住了身子,也停住了剑,缓缓转身,说“我说了,驼子不需要任何人奉承。”
“我不是奉承,是真觉得很不错。”
“戴月小姐出身煊赫,见过的能人该有不少,更不乏军旅高手。驼子这点武功,怎入得了您法眼?”
“你和他们不一样。那些人大多讲究什么铁马硬桥,下盘稳,上盘实,枪扎一条线,剑扫一张扇,一招一式还要起什么奇奇怪怪的名字,比武的时候出一招吆喝一声,又难看又难听。”
钟离收剑回腰“算你有些眼光。”
戴月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