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想不出来什么能对比的。”郭康连连摇头:“塞里斯历史上我都找不出重要性相等的政权来。”
“非要说的话,希腊如果单算个国家,那就是个‘江南国’。”他想了半天,只好强行举例道:“这只是个地域名称,而且当地从大秦开始,就长期被‘外族’统治——如果把南人以外,都算外人的话。”
“想给它单独建立一套法统,那可太难了。秦桧都编不出整套的理论来。”郭康摇摇头:“哪怕只为了不北伐,都只能硬压。因为这种国家肯定会走向‘恢复罗马’的,要不然对内都维持不下去。”
“好像也是……”朱文奎点了点头。
郭康对于这个判断倒是比较有信心。因为在他那个世界,希腊人也确实试过。
19世纪初,希腊人开始尝试从奥斯曼帝国独立出来,并且最终取得了成功,建立了第一批民族国家。
在当时,这个概念还比较新颖。“建立一个希腊人的国家”的主张看起来也很是先进。所以在理论构建上,就只剩下一个小问题了:什么是希腊人。
这个问题,希腊理论家们同样长期没法解决。
在他们之前,可以参考的案例,大概只有法国。但他俩执行的路线,方向是相反的。
法国那边规定,所有法兰西土地上的人都是法兰西民族,所以大家都要按同一民族的要求,都去学法语——或者说巴黎话。为此,法国历代政权都用行政和法律手段,不断打击地方语言。
大革命之前,法国只有大概五分之一的人会用法语,十分之一的人能熟练使用。为此,国民公会进行了讨论,有人借此提出,国王才是这种方言林立的“巴别塔”现象的罪魁祸首。所以,民主制度下,谁还坚持方言,不说法语,就是对国家的背叛,需要严厉惩戒。在这种定性下,法语的推广很快通过一系列法令展开了。
这样做的底气,来源于长期的积累和欧洲地区最强势的中央力量。早在瓦卢瓦王朝时期,国王就下令法语是国家的标准语言。到17世纪初,黎塞留开设了法兰西学院,而它的最初目标,就是对法语进行规范。
1670年,法国出现了欧洲第一部批量印刷的《法汉词典》。又过了24年,标准的法语词典也制作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