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妨,只是签几份文件而已,耽搁不了您太长时间。”
霍砚霆言语谦恭,语速平稳,话里不带任何不敬。
却让文惠心听完后,不仅没有放松,反而还更加失措惊慌。
她蓦地抬首,脸色比之前住院时还要病态惨白。
如果可以,她甚至希望,自己的中风从来没有好,这样就不用遭受秦雅薇的要挟逼迫,不用面对儿孙的置喙。
可是没有如果。
房间内沉寂一片,自知前方等着的兴许是万劫不复的文惠心久久不言。
霍砚霆也很耐心,并不催促。
就这
么和老太太无声对峙,直到对方率先败下阵来。
全身气力抽空般,妥协问道:
“要我签什么?”
老太太的话里带着几许颓然和挫败。
尽管两人的交锋只有寥寥几语,甚至都没有明说为了什么事情,但她清楚,这时候不服软不行。
因为——
唯有如此,才能消抵她此次保释秦雅薇所给家族埋下的隐患。
只是她再怎么做好心理准备,也没想到霍砚霆出手会那么狠。
连对待自己的祖母,都毫不手软。
“您看完就知道了。”
上前几步,霍砚霆将手中的文件给文惠心递过去。
老太太纵然心中怀有不情愿,也还是不得不伸手接过,打开。
继而在看到上面的文字时,倏然愣住。
整个人如同被扔去冰窟里一般,从头凉到脚。
好半晌后,她才动作僵硬地抬起头,面带不可置信地看向眼前,面不改色,甚至可以说平静无波的霍砚霆,略显艰难地开口:
“你这是要把我赶出霍家?”
话是疑问句。
用的却是肯定语气。
毕竟,对方所有的意思都在文件行文里展现得淋漓尽致。
之所以多此一问,不过是老太太不死心。
想再做最后确认罢了。
霍砚霆早就预感到文惠心
的反应,并没有被质疑的惊慌失措,只是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眼镜,慢条斯理地表示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