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眼下,他只是轻垂眼睑,声音淡淡地否认:
“我没有,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 。”
周钊文强作镇定的否认。
面对真相席卷而来的难堪和窘迫,说不羞恼懊悔,当然是不可能的。
父亲的一字一句,都如利箭一样,直直射入他的心坎里,嘲
笑指责他的狂妄自大。
一个二十几岁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,别人为借他父亲的势,给他三分颜面,结果他还真把自己当盆菜,任由对方牵着鼻子走。
从没想过,这背后隐藏着的利益纠葛。
如果、如果早知道的话,那他……
会回头吗?
答案自然是否定的。
在巨大利益的诱惑和驱使下,除非真的强大如圣人。
否则应该很难控制住自己。
可尽管他能理解父亲的生气与激动,也知道自己的天真自大,大意不察,给周光明惹了不少麻烦,同时埋下隐患。
今儿个一并被挖出来,成了父亲受贿贪污的佐证。
但这些并不是他父亲把一切罪责都怪到他身上的理由。
所以顿了顿,周钊文复又接着指出周光明逻辑里的漏洞,试图为自己正名:
“正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,若不是父亲你有更大的把柄被人抓在手里,这么一点小事而已,你又何必如此惊惶?”
话到这里,周钊文蓦地抬起头,如炬的目光直直望入周光明的眼中,他看着立在面前,因为被他戳中要点,而神情恍惚,面露颓唐,仿佛一夜间老了十岁的父亲。
第
一次像个男人一样,认真且严肃地问他爸道:
“爸,你老实告诉我,这次的问题,对你来说,到底有多严重?你那些同僚,他们难道就不能伸手拉你一把吗?”
知晓家世以来,这还是周钊文头一回对父亲的仕途那么关心。
只他不提这个事情还好,一说周光明原本就此消彼长,久久未曾平息的怒火,再次迸发出燎原之势。
“你你你、你还有脸问这个问题?你真以为我为什么说这起风波是受你牵连?还不是你成天不务正业,就只会沉迷女色,最后惹谁不好,偏要惹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