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家玮璇,虽然坐过牢,人也不幸去世了,但是,我们单家庄的人,个个都念她的好。”
因为老爷子带点口音,周进开始没反应过来,只是出于礼貌,跟着点头。而佳密听了,则是泪水盈眶。
她没想到,记忆中对自己无情的妈妈,身故后,在村民们的口中,评价竟是如此之高。
可能是自己对她的期望值过高了,总是不自觉地拿她与身边同学的妈妈做对比。也可能对于贫穷的村民们来说,撒点小恩小惠,就足以让人记得一辈子。
“村子口的土地庙,当年重建的时候,就数她出钱最多。做好事有好报吧?要不然,她这盒子,还真没地方放呢。”
老爷子感慨地说。
“明天,她出田下葬,估计全村在家的老少都得来送她一程。所以,我们要提前做好准备,孝衣、孝帽,总得要多备一些。”
周进总算是听明白了。
“现在,孝衣孝帽准备起来,是不是有点晚啊?”
他问道。
“不要紧,现在都有现成的卖。”
“那好,一切全凭你老人家作主。需要怎么办,按照什么规格办,需要置办什么东西,全凭你老人家作主。”
言罢,起身出了门,到车边,打开了后备箱,从中拎了一个手提包出来。那里装着前一天收的慰问金啥的,十二万多呢。
回到屋内,又发了一圈香烟。问:
“老爹爹,这场丧事办下来,总共大概要花费多少?我们年轻,也不知道这里的风俗,你老人家说个数。”
“这不好说。简单一点呢,三四千也能办,富足些的,再多呢,七八千也花得掉。全凭儿女的心。上一次,单老四家老父亲去世,办事花了差不多七千块,挺热闹的。”
老太爷沉吟了一会说道。
那时,胶省农村很穷。七八千元,已是老太爷往高了说的了。周进却感到,坐在老爷子身边的佳密的舅舅,好像不经意地用脚碰了碰老爷子。
他这几天,是见过世面了。老爷子眼中的八千元,是一笔了不得的巨款,但是,昨天他经手的,收受的慰问金,就有十多万。
他很想把这笔钱,据为己有。但是,碍于面子,到晚上,还是把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