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却是摇头:“我花了几万年的光阴,才换来这片刻的能够抵挡住那股求生的欲望,而且那股欲望一直都在增强——随着腐朽和凋零,所以我也不能确定很多年后,我是否还能抵挡住这股求生之欲。干脆就快刀斩乱麻,于今日了结了吧。”
说话之间,他抬手一挥,一道无形的力量化作囚笼,将天上的无尽阴云和人脸全部囚禁在其中。
丝毫不得逾越。
“你说结局已经注定?不,我要告诉你的是,没有什么是注定的——我可以死,我也可以活,但无论生死,我都要亲手做出抉择,就像我可以选择放弃,但我绝不会放弃选择。”
余琛喃喃开口道,然后双手摊开,只看刹那之间,他的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之上,好似都有透明的丝线延伸而出,连接着整个天穹和大地,没入了虚空和世间当中。
——这些并不是什么能量或者法则,而是余琛与这个两个世界的联系的具象化。
太初世界,新世界,此时此刻都是他的所有物,亦或者说都是他本身。
而他现在要做的,就是彻底斩断这股联系,将他自己的存在和两个世界剥离开来——当然这听起来似乎并不困难,可因为他就是世界本身,这样做也意味着他放弃了自己的存在,归于虚无。
但已经有了觉悟的他,没有任何的犹豫和抽搐,只看他的嘴唇轻轻开阖,发出一道道不容置疑的指令。
然后,就见那一根根透明的“丝线”,一一崩断。
无声而平静。
而同余琛的从容相比起来,他的心魔却是早已面目狰狞,疯狂咆哮和怒吼。
“你个蠢货!你个疯子!明明那两个世界都是你的!明明都是你创造的他们!明明都是你庇护的他们!他们于你而言不过是造物而已!为什么!为什么你要为了他们去牺牲自己!愚蠢!愚不可及!”
余琛看着歇斯底里的他,没有反驳。
——一般情况下,在他看到敌人露出这种歇斯底里的丑态时,心头一般会感到畅快,但这一次完全没有。
因为他很清楚,对方说的那些话,同样也是自己心头想要说的,是自己的求生欲和本能,对自己的质问和斥责。
“你说得对,我是疯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