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啧啧啧”,褚平“啧啧”称奇:“宋子殷,真不得了,你也有对自己儿子耍心思的时候?”
这话不像是好话,宋子殷瞪了他一眼。
也果然如宋子殷预料一样。
虽然没有罚,但因为他不肯施之援手,宋棯安对他的态度骤然冷漠下来。
钟遥这次也是彻底心死。
他从来没有如此清晰认识到,他视为亲弟弟的顾怜,心中没有一丝一毫他的位置,甚至连他的悲伤,他的痛苦,在顾怜看来,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。
既然如此,不如从此就当个陌路人。
顾怜没注意到众人看他的眼神不对,就算知道,他也不在乎。
他现在最担心的,便是许复节死在嘉阳派,被嘉阳派发现什么端倪。
这个蠢货……
还不如当初死在他手中。
顾怜再懊恼也于事无补。
虽然许复节什么都不知道,但只要那东西在他身上一日,顾怜便一日放不下心。
如果只是许复节罢了,但由于钟遥受伤,曹珏便待在了府中,这也是顾怜万万没想到的。
他很清楚,虽然曹珏的蛊术并没有学到出神入化的境界,但顾怜从来不敢小瞧一个神医的直觉。
更何况,曹珏得天独厚的天赋也不是吹的。
顾怜一直盯着宋棯安,一度忽略了曹珏,这才做了件蠢事。
可不管他如何担惊受怕,也打听不到一点消息。
褚平是第二日打着哈欠走到正堂的。
昨夜折腾完,他刚刚躺下不到两个时辰,便有人匆匆来报,说许复节死了。
地牢那些人也慌了神。
原本六喜按照吩咐,砍了许复节的两条手臂,然后迅速包扎好伤口。
这些活计他们做了千遍万遍,比这伤势更严重的,六喜都能保障他的性命。
可不知为何,在砍掉手臂的半个时辰后,许复节突然面目狰狞,撕心裂肺叫喊起来,似乎有什么东西,在疯狂啃咬他的血肉。
不到片刻,六喜便看到,一个血肉饱满的人变成了一张薄薄的人皮。
别说地牢那些普通的护卫,就连褚平,也吓得够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