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城市立医院外街道深夜清冷。
积雪白日里任由行人踩踏、车辆碾压、驴马践踏。
洁白肃穆,夜里化为一滩污泞。
受人欢迎喜爱的积雪,此刻众人尚要挑选落脚位置,避免踩入其中弄脏鞋裤。
滚烫热血难以冲刷干净污秽泥泞,可无数人抛头颅洒热血,坚信终将一日肃清寰宇。
床板缝隙渗透的血迹再难清除,或许是唯一留下的痕迹。
生命如同夜空流星般滑落,坠入大地的速度远比想象中要快,相较于昙花一现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回到警察厅拾级而上,池砚舟心情收敛。
感情的流露成了一种奢侈。
真情实感对他们而言,是一种讳莫如深的禁忌!
今日特务科灯火通明,科长傅应秋都还在警察厅内,因顾乡区警察署特务系主任,以及警察署署长连夜登门。
何故?
抗日反满分子乃是由他们警察署封锁搜查,更是被他们打伤在劫难逃。
联合搜捕落入警察厅之手倒无伤大雅,可居然在医院内任其自杀,特务股此举无疑将顾乡区警察署多日辛劳毁于一旦,得此消息他们岂能甘愿。
署长同特务系主任联袂而来。
向傅应秋表达心中不满。
安抚警察署署长之余,傅应秋同样对此结果大为恼火,反满抗日分子之重要性不言而喻,警察厅能搜捕到可谓是皆大欢喜。
可却看管不利导致对方在眼皮之下自杀,实乃重大工作失误。
不怪顾乡区警察署会来兴师问罪。
傅应秋安抚之后将署长与特务系主任打发,事已至此又能如何?
人死不能复生!
只得保证会严肃处理此事,且顾乡区警察署辛劳自当上报。
今夜向人说好话,使得傅应秋脸色极为阴沉。
等盛怀安带人回来时,恰逢遇到顾乡区警察署二人离去,互相未有言语。
命其余人原地等待,他前去科长办公室汇报工作。
“报告。”
“进。”
“科长。”
“今夜之事为何出现如此纰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