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夜占据优势自可表现胜券在握,给予对方压力烘托自身能力,套路倒不算是新鲜。
信与不信乃是关键。
可当舒胜、焦阳晖二人姓名同时出现,又何谈信与不信。
暗中阴谋被识破难以生效,此刻当面言说坦诚布公,你又当如何辩驳?
乌雅巴图鲁只觉得心有不甘,生不逢时。
早年前辈马踏北平何等逍遥自在,偏轮到他只能灰溜溜逃离东北,满清遗老之称呼多有讽刺。
入驻满洲定都春城,虽不如昔年祖上风光,却也应有荣华富贵可享。
谁知时过境迁风云变幻,几度沉浮唯剩寂寥。
父辈认命见人点头哈腰陪着笑脸,乌雅巴图鲁却仍觉得自己年轻,不该如此颓废消磨时光。
哪怕明知冰城之行凶险万分,仍义无反顾毛遂自荐,想要最后为自己放手一搏。
可时至今日,乌雅巴图鲁看的真切,输了!
自身优势最大的一次行动已然宣告失败,其结果不言而喻。
此刻面对池砚舟他也无心隐藏心中所想,口中埋怨道:“你无非就是运气好些,若我能有一方天地施展抱负,必要强你百倍。
成王败寇我没什么好讲的,你今夜想为羞辱自可尽情羞辱,但你莫要高兴的太早。”
听闻此言池砚舟笑问:“说好不认命,怎么此刻就发出如此颓废之言?”
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“光宗耀祖、重振门楣、荣华富贵、锦衣玉食,你要还是不要?”
“你……”
“我且问你,人生这场大戏,如此谢幕你可甘心?”
“自是不甘。”
“那为何不再搏一把。”
“怎么搏?”
“跟我!”
“跟你?”乌雅巴图鲁神色终显异样。
池砚舟今夜目的终于出口,却不继续趁热打铁让其投诚,而是转变言语问道:“你观今日之满洲,谁之天下?”
“显而易见是日本人的天下。”乌雅巴图鲁觉得这个问题,有甚好回答的。
“既然你看的透彻,为何还偏居满清遗老派系之内自困其身,不得脱出樊笼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