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耀东拧了一把毛巾,先洗了把脸道:“本来想着开回来,明天请人把船底下的藤壶那些铲一铲,顺便晒晒太阳,刷刷漆,提前弄,不然怕晚几天汛期来了就没空了。”
“也想着新船新气象,那底下厚厚的藤壶稚贝扒拉在上面,耗油很厉害。”
“而且前些天我们刷漆也只匆匆忙忙上了一道,泡了几天,吃水线周围的漆都有点糊掉了,也想着早点补一补,免得颜色掉的更厉害,把之前的标记都露出来。”
后面这一句话,他压低了声音说。
不过,门口那群妇女叽叽喳喳的,跟几千只鸭子似的,也听不见他们屋里在说啥。
“不过刚刚跟爹吃饭的时候聊了几句,爹也不放心请别人干,打算自己抽空干,我想着后天要么休整一天。”
林秀清也赞同,“咱们这条船确实得自己经手比较好,把漆刷好好的也能放心一点,不然等汛期一来,又要开到外面去那么多天,可别掉漆掉的厉害,露馅了。”
“就是这么说。”
“那明天一早乡亲们要是看到问起来,我就说你跟爹傍晚靠岸的时候,顺便就去把船开回来了,只是没有好日子,所以就没有跟亲戚朋友打招呼。”
“嗯。”
“这在眼皮子底下也能放心一点。”
“后天休息一天,先把船弄上来船底铲干净,晾一晾,然后每天晚上回来抽空刷一道漆,白天晒一晒,多刷两道就好了。”
“你自己有主意就好了。”
叶耀东是都已经想好好的。
这不能假手他人,只能自己亲力亲为,也没办法,只能硬挤时间赶赶,正好这几天看着天气挺好的,跟他爹两人累个两三天就好了。
反正,后天也能休息,算起来倒也还好。
夜里,父子俩照旧出海捕捞。
到达那座皇带鱼岛附近后,他们舀了一瓢的水,发现海水里依旧没有闪光点后,就直接下网,虾笼打算放着等下午准备返程后再去收。
谁知道会不会又挂底卡住了?
现在大半夜的,乌漆麻黑的,挂底了他也不可能下水。
现在收,还不如等天亮后,要回程的时候再下水,来的效率高一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