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身位,以躲开突然从水桶里抽出来的拖把污水,幸而闪避及时未溅到身上。 定睛一看,那拖把杆子下竟是一颗人头,长长的头发浸润着血污和各种秽物,摊在地面晕开大片腥红,人头的脸皮已经泡得灰白浮肿,脖子被手法粗糙地用鞋带穿孔扎在拖把杆子的底端。从桶里捞出来的那一刻,它竟像在水中憋气很久的人一般猛张开大嘴,瞪着腐坏发浑的眼球,贪婪地喘息着。 想必这就是刚才那股腥味的来源了。 大娘身后的小推车被人头拖把的动静掀倒,带翻垃圾桶,瓜皮蔬菜外卖盒卫生纸撒了一地,其中隐约还能瞥见一双折断鞋跟的红色高跟鞋。 而刚刚还和气鲜活跟宁爻唠着嗑的壮大娘,突然皮肉萎缩,瞬间便已老态龙钟。 “啊啊啊啊!!!”
人头拖把发出意义不明的尖利嘶吼。 此时的大娘已不再矫健,眼神呆滞行动迟缓,在人头拖把的叫骂声下被僵硬地驱动着,然每动一步,她颓败的身体都会传来咯咯的骨节作响声,如同摆弄着一台缺了润滑油的老机器。膝盖在单薄的裤腿下显得肿大且凸出,嶙峋的手腕甚至已然布满老年斑,颈椎歪斜,脱臼的下颌导致口腔已无法闭合,大娘只能徒劳地张大看不见舌头的嘴,空洞地喷出酸腐的恶臭。 “看起来不太妙啊”宁爻趁着刚才那几步赶紧多拉开点距离“唠得好好的,咋说翻脸就翻脸。”
皱皮大娘踉跄着祭出一招横扫六合,将人头拖把舞出响亮的破空声,腥臭的血水顺着拖把的头发在楼道白墙上划出一道弧线,接着大娘又收势将拖把夹回胳肢窝,单手持武(拖把),在招式带起的腥风血雨中伫立在楼道,吕布本人看了都得赞一声这老太太武艺超群。 宁爻试图趁大娘的技能僵直,赶紧撤回17楼,奈何大娘与保洁车将通往电梯的楼道堵得严严实实,颇有一夫当关之勇,而向后方撤退只能暂且拉开距离,无法逃脱追击。 不过宁爻并未着急动作,一边保持距离一边左顾右盼似在寻找着什么“哈哈就是这个~” ·【公寓是我家,卫生靠大家】 一则熟悉的声明突兀地出现在楼道的墙壁上,a4纸,黑体字,仿佛只是匆忙敷衍的临时打印,却在拖把血水飞溅的侵袭中显得谜之坚不可摧。 但这已经足够了。 宁爻当即停止了抱头鼠窜的懦夫行为,驻足,转身,叉腰,仰着鼻孔指着步步逼近的大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