辞翊淡声问:“你不哭了?”
“我没哭啊,方才装的,你看我一滴泪都没掉。”
她仰起小脸给他瞧。
眼前的芙蓉面,白腻生辉,教人瞧了,很想上手揉捏一番。
傅辞翊看不得她的粉面,只一眼便收回目光。
虽明知她方才撞墙也是假的,还是问:“那撞墙呢?”
“撞墙也是装的,好端端活着不好么?”她反问,很快心有余悸道,“但适才在拐角处,他们拦着我,我是真怕,只好跑回村塾来。”
傅辞翊颔首:“跑回来是对的。”眉眼间的冷意至此终于缓和了些,嗓音清润,“下午你就在村塾,等我一道归家。”
怕傅明赫与陆问风在半路候着颜芙凝。
此女有些小聪明不假,问题是傅明赫心思龌龊,不得不防。
颜芙凝知道他的意思,点头同意。
夫妻俩商议好了,徐老伯与徐大娘还在骂。
徐大娘嫌骂得不过瘾,拍了手,又拍大腿,又跺脚:“恶心玩意,腌臜货色,啊呸,不要脸的孬种!”
颜芙凝拉她:“徐大娘,他们的马车跑远了,听不见。”
徐大娘这才透了口气:“娘子与夫子感情深,就是惹人妒忌眼红,越是如此,娘子与夫子越要恩爱。”
颜芙凝颔首:“我晓得的!”
“咱们穷人家都没什么钱,但日子一样可以过得红火。”徐大娘道,“夫子学问好,我与老伴每日听他讲课,就知道他比原先的老夫子学问深得多。他日,夫子定有了不起的前程。”
颜芙凝笑了:“嗯,大娘说得对极!夫君不是池中物,必有光明前程!”
傅辞翊眉心微动。
自婚后,她一直坚信他能有所作为。
而昔日,她每回见他,总是奚落讽刺,是因何发生了变化?
与徐大娘聊了几句,颜芙凝就跟傅辞翊回了房中。
午间有一个时辰歇息,傅辞翊用这段时辰抄写。
颜芙凝将食盒放在桌角,房中只有一把椅子,他已经坐着写字了。
她便坐去了床沿。
坐了片刻,实在无聊,去门口与徐老伯徐大娘聊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