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,万不可再有这不吉利的想法。”
陈岐松开徐巍,摇摇头:“别费这个心思了,劳烦人家跑这一趟做什么,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,当年我父亲与祖父,也是壮年身故,未得白头,我的寿数,又怎会长久。”
他将二人酒杯斟满,端起来郑重道:“慎为,我如今唯一所念,便是阿衍,你可愿应我所求?”
陈岐的父亲与祖父的事徐巍怎会不知,他无法,只得举杯:“我自是应你,你的孩子,我定会视若亲子,可道辅,你万不能灰心,对阿衍来说,旁人再好,也不是亲父啊。”
陈岐不再多言,只是默默饮着酒,叹息不已。
今夜这场谈话,徐巍在此后许多年想起,依然会深感悲凉。
更像是某种谶言,在熬过寒冬风雪后,于第二年的春日,应证了这场生离死别。
彼时的晚晴尚还年幼,刚满五岁的她不知离别的意义,只是见爹爹听闻小厮通报后步履匆忙的出门,一夜未归。
直到第二日晚间,才带着一身疲惫回了府。
晚晴被阿娘牵着迎上去,才发现爹爹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小的身影。
徐巍将身后瘦小的孩童带到妻女眼前,面色凄然,声音染上了一丝早春的清寒:“桑榆,道辅临终前将阿衍托付于我,今后,他便是你我的孩子了。”
秦桑榆眼眶渐红,悲从心起,她怜爱的望着那身着麻衣的孩子,对徐巍问道:“夫君,玉娘早去,陈府丧仪如何周全?可要妾身前去?”
徐巍摇摇头,眉目如覆霜雪:“罢了,我已安排府衙的人照应,白日里已将道辅的棺椁下葬,应是无碍。”
他看着陈衍,叹道:“道辅留下的房屋田地,我也着人折换了银子,尽数都给阿衍留着。”
秦桑榆捻着帕子,擦去泪水,收拾了心绪,赶忙招呼身后的一名老妇人:“周嬷嬷,带衍哥儿回房梳洗一下,用些饭菜,我与老爷稍后再过去。”
周嬷嬷是秦桑榆的乳母,自幼服侍,忠心可靠,方才听了徐巍夫妇的对话,也心知这位公子以后便是自家小主子了。
她道了声是,便上前行了个礼:“大公子,请随我来。”
陈衍十分懂事,周嬷嬷行礼时他守着分寸避过了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