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晴不自觉抬手掩住心口,顷刻间万千思绪奔涌而来,她自然忧虑,成阳郡主心意昭然若揭,可殿下却并不属意,如此,郡主与哥哥便注定无缘,这样一来,郡主怕是要伤心了。
不,不是,还有些什么,晚晴只觉心口闷的厉害,却无论如何思量都不得其意。
她忽地站起身来,走到亭边,伸手拂开纱帘,望着园中景色,道:“哥哥如此聪明,郡主对你的心意你岂会不知,我只是担心,这天长日久的,郡主若是情谊渐深,长公主殿下那边……”
承砚将她的反应瞧在眼里,笑意尽退,他端起桌上微凉的茶水饮下,淡然道:“所以郡主每回来府,我都避而不见,可她要来,咱们还能回绝不成,除了回避,又能如何。”
他言语中尽是不耐,间或的,还有些许嘲讽,晚晴只作不觉:“哥哥,其实郡主品貌俱佳,与你年岁相仿,若是,有朝一日殿下应允,也是好事。”
话音落,微风拂面,初夏之际,竟忽生凉意,承砚不语,只余手指轻敲桌面的声响,落在晚晴心上,一声一声,犹如投石入水,无法平息。
这般让人窒息的沉默持续了片刻,又好似过了许久,承砚站起身来,看着晚晴不肯回首的背影,轻声叹息:“你当真这般想?”
悔意顿生,如寒霜蔓延凝结,晚晴只恨方才为何要言不由衷,她攥紧手中的帕子,急急回头,想要开口,可又不知要说什么。
承砚却不等她回应,他蓄起一抹轻笑,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,眸中尽是冰冷:“晚晴长大了,连哥哥的婚事都要做起主来了,你若真想要郡主做长嫂,如你意便是。”
他留下这么一句,竟是头也不回地掀了帘子离去,晚晴还未反应过来,脚步却已不自觉上前,她掀起纱帘,只见到假山后转瞬即逝的衣摆。
“哥哥!我不是……”
她该说什么?说不愿郡主做她嫂嫂?可方才那些话也是她亲口所言,既如此,为何不愿?
是啊,为何不愿?兄长已到了议亲的年岁,谈婚论嫁本是寻常,如今成阳郡主倾心于他,这可是桩不可多得的好亲事啊。
爹娘近来亦是对哥哥的亲事颇为上心,万般挑选,即便没有郡主,也会有其他闺秀。
可为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