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的神经和兽血,像聚拢的黑色毒烟,汇集在它心尖儿。
树上的那个可恶的两脚怪,霎时成了不同戴天仇敌。
巨型野猪,开始了歇斯底里的报复。更加猛烈地撞击树木。
大树如同遭到了十二级台风,猛烈的摇摆,晃荡。
此刻,剧烈的撼动,令戴红旗感觉自己的忽然渺小,犹如抓在麦穗上的瓢虫,随着阴雨到来前的尘风,飘摇在翻滚的麦浪中。
他本想再次开枪,却被下面躁狂的野猪,撞动的无法持枪。
这种情况下,是不可能瞄准的射击的。
戴红旗干脆将枪支再次收起,双手抱住了树干 ,跟大野猪对抗。像捉迷藏的猴子,把臀股转到树干另一侧。
然后控制身体和树皮的摩擦力,慢慢的往下滑落。
满腔仇恨的野猪,又把攻击位置锁定在戴红旗屁股。
不自觉得挪动四肢不成比例的猪蹄子,调换过来咬他,不过,戴红旗则在野猪咬来的时候,双手发力,又快速地爬了上去。
从树上,往下看!
野猪的脚,就像不讲卫生的指甲,前面一半是污泥混合出的作呕颜色,后半截却是健康的皮肉。它实在太过肥硕,像位患了肥胖病的阔太太,偏偏喜欢细长尖嘴的高跟鞋,刻画出萝卜状的大腿,使人看了说不出的难受。
大野猪试图抬起前蹄,往上蹦跳咬戴红旗。
只是他的身体太重了,根本就蹦跶不了多高。他朝着戴红旗抨咬了几下落空后,又急躁的低下头去,带着右边头部污血,啃咬起树干。
它的嘴巴,虽不是凿子锯子,可这会儿和到戴红旗拼上了命,比起板斧伐木,也慢不到哪去。
这种饱含水分的树肉,对野猪来讲,好比没牙老太嘴里的罗汉豆,想象不出怎么嚼,但不消一会儿,也能吃进了肚子。
只是一会,大树就被大野猪啃咬下来了菜钵子大的一个缺口。
戴红旗不由得吃惊,照这家伙的这么个啃法,要不了多久这树就得被他啃倒。
不行,得弄死他!
想到这里,他心神一动,拿出了狙击步枪,不过,狙击步枪太长,人站在树上,要想射击底下的野猪,没法子架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