兵力调至来安防线。”
他缓缓起身,走到那张江防图附近,又道:“他们在沫阳路这边囤积重兵,看来是要将你父亲吓得龟缩在平阳城里,至于此举的用意……你妹妹现在何处?”
厉良玉正听得入神,闻言怔道:“她现在魏林城东南面,距平阳大约百二十里。先前探明魏林敌军的情况后,她便率部南撤,避免与景朝骑兵发生正面冲突。”
厉天润颔首道:“你即刻传令于她,集合飞羽营全部,然后沿阳翟、长葛、盈泽一线向东行进,沿路打探敌军驻防情况,切记要避开大股敌军,尤其不可擅自出战。她若违令,以后就去新景寨守城吧。”
厉良玉连忙应下,嘴角不由得微微勾起一抹笑意。
从节堂出来后,他回想着父亲的安排,渐渐有些感悟。
阳翟等地从西到东一字排开,最东面可至双峰山系延伸而出的巨蔚山,南望衡江,北靠燕国沫阳路的腹心之地。
如果能搞清楚北燕在这些地方的军防情况,或许便能分析出对方排兵布阵的真实意图。
厉良玉并不怀疑自己妹妹的能力,再加上飞羽营是都督府的亲卫游骑营,纵与景朝骑兵相比亦毫不逊色,若只是打探消息自然无忧。
他唯一担忧的是,万一飞羽营在妹妹的带领下不小心违逆了军令,将来自己要怎么把她从新景寨捞出来。
两日后,平阳城往东百余里,北燕沫阳路阳翟府东南部,一场扣人心弦的追击正在山林间上演。
在前奔行的四十余骑乃是齐国骑兵,为首者是一名约莫二十岁的女子,她神色镇定矫矫不群,不时回头望向数十丈外穷追不舍的几百名北燕骑兵。
女子头戴铺霜耀日盔,身着藏青色云纹轻甲,脚踩一双黄皮衬底靴,腰悬长刀背负长弓,马腹挂着两个箭袋。
追兵距离又近了些,女子忽然紧勒缰绳让骏马打横,旋即反手取下龙舌弓,稳住身形张弓搭箭。
山风猎猎,林间簌簌作响,她的呼吸格外平缓几近于停止,冷峻的眸光盯着远处追兵中的一人。
弓满似月,长箭凛凛。
“嗖!”
一道流星破空而去,电光火石之间便已出现在那名追兵眼前,令其根本无法闪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