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在先帝跟前谗言构陷。时日一久,大齐历代以来最愚蠢的皇帝自然会动摇,但是他也知道泾河防线的重要性,不敢直接对兄长下手,只是用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反复试探和打压。”
“可是后来……”
“兄长不止是兵法大家,同时也清楚朝争之险恶。早在元康五年,也就是他出事的前两年,他便开始做准备,极力切断他和我的联系,将杨陆两家的过往交集尽量抹去,同时小心翼翼地将一些人安排在不起眼的地方。萧望之便是如此,兄长很欣赏他,笃定他会成为军中名将,却也不得不找个由头将他打个半死,然后将他赶到淮州任镇北军都指挥使。”
陆通顿了一顿,解释道:“那时候的淮州不比现在,历来是军中不得志武将的去处。”
陆沉心中一动,难掩惊讶地说道:“杨大帅在那时候就已经意识到大齐会失去半壁江山,淮州会成为战略要冲?”
“依我对兄长的了解,他这样做确实是有意为之,但他肯定没有想到局势会崩坏得那么快。”陆通脸上的嘲讽越来越浓,又道:“他过世之后的第二年,景朝骑兵就顺利突破泾河防线,从容包围河洛城。其实当时的情况并不危险,景军压根没有攻陷河洛的能力。”
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,冷笑道:“先帝那个蠢货担惊受怕,勤王军还在路上,他就迫不及待让人出城求和。庆聿定和庆聿恭父子俩一通恐吓,不仅获得大笔金银,还割走北方数座重镇,此后泾河防线如同虚设。若此事到此为止还不算无可救药,但是庆聿定又出一招,逼迫先帝出卖沙州七部的土兵,以此作为同意撤兵的条件。”
陆沉难以置信地问道:“他真的答应了?”
陆通双手拢在小腹前,缓缓道:“沙州七部对大齐忠心至极,听闻河洛被包围,他们急忙派出八千土兵,靠着一双腿硬生生跑了七百余里赶来勤王,就这样被那个蠢货卖了。你可能会很好奇,为何伪燕察事厅的探子敢于接连赴死,其实他们大多在当年亲眼见识过朝廷何等腐朽不堪,甚至很多人家里都曾遭受过朝廷官员的欺压和羞辱。”
至此当年的事情逐渐清晰。
先帝元康七年,泾河主帅杨光远含冤而死,次年北方三族联手南下包围河洛城。
元康十一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