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人面白短须气质儒雅,然而此刻却仿佛受到莫大的羞辱一般,面庞已经涨红,只因天子尚未开口,所以他没办法出言辩解。
朝堂上的重臣几乎人人都遭遇过弹劾,然而孔简针对沈庆中的弹劾太过阴毒。
何谓帷薄不修?
此言乃是指家庭中男女混杂继而关系污秽,对于一个官员来说是足以让他前程和名声尽毁的指控。
这就是沈庆中一介谦谦君子却无法自制的原因。
李端看了一眼面色涨红的沈庆中,对孔简沉声道:“孔御史,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?”
孔简毫不迟疑地说道:“禀陛下,臣知道,臣并非胡言乱语,而且敢和沈学士当面对质!”
沈庆中此刻终于无法忍耐,怒道:“孔御史休要血口喷人,辱我清名!”
“清名?”
孔简冷冷一笑,继而道:“沈学士,请问你的寡嫂住在何处?”
沈庆中虽然急怒攻心,但是还没有丧失理智,快速回道:“沈家并未分家析产,一大家子都住在一起。本官的寡嫂和幼侄虽然住在沈家,却有独立的院落居住,平素除了礼节上的问候和往来,本官从无半点不妥之举。难道在孔御史看来,本官应该将他们赶出去吗?”
旁边一众大臣纷纷颔首,这种情况在世家大族之中并不罕见。
孔简轻哼道:“好一派光风霁月!敢问三天前,沈学士身在何处?”
沈庆中凝神一想,眼中忽地闪过一抹慌乱,强撑着答道:“本官就在家中。”
“既然沈学士支支吾吾,那便让下官来帮伱回忆一下。”
孔简踏前一步,凛然道:“当日乃是令嫂之寿辰,沈家家宴结束后,沈学士送寡嫂回院,自午间入,日落时方出,而且沈学士还将一应仆妇丫鬟屏退,可有此事?!”
数位重臣几乎同时皱起眉头。
沈庆中抬手指向孔简,身体止不住地发抖:“你这是污蔑中伤!本官当日是因为寡嫂心情郁卒,出言开解于她,并无任何不轨之举!”
“若想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。”
孔简掸了掸衣袖,寒声道:“沈学士莫非不知瓜田李下之言?阁下如此行径,足以让陛下和朝廷蒙羞,你居然还敢在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