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沉微微点头,在他起身告辞之时,忽地问道:“王大人,如果我将你关押起来,察事厅会不会陷入群龙无首的境地?”
“不会。”
王师道神态平静,恭谨又自持地答道:“如果我今日无法离开,察事厅便会全心全意为景朝办事,尽量给陆都尉和淮州军将士制造一些麻烦。”
陆沉笑了笑,话锋一转道:“王大人,我希望你可以明白,这次走上背叛景朝这条路,你便不会有再次回头的机会。”
“是。”
王师道拱手一礼。
……
在陆沉暂住院落的旁边,有一套面积略显狭小的小院子,正堂内烛火通明。
“少爷。”
院中忽地响起李承恩的声音。
“里面情况怎么样?”
陆沉随即问道。
李承恩回道:“她很安静,只是静坐发呆。”
房门随即被人推开,坐在桌前的庆聿怀瑾抬眼望去,陆沉缓步走了进来。
陆沉看了一眼庆聿怀瑾,她身上依旧是那套衣裳,不过洗了把脸,面庞上不见脏污。
桌上摆放着一些普通的家常菜,两碗米饭,两双筷子。
陆沉走过来坐在庆聿怀瑾对面,直接拿起碗筷,感慨道:“从早到晚这是第一顿饭,郡主想来也是,不必客气,解决饱腹的问题我们再谈其他。”
庆聿怀瑾看着对面的年轻男子大快朵颐,面色依然冷漠,心中却酝酿着浓烈的杀意。
当时在光华门外,陆沉一枪将她拍出去很远,那是因为之前她苦战良久以致力竭,不代表两人的武功真有那么夸张的差距。
后面她忍气吞声,任由陆沉将她当做杀手锏逼降宫内的景军,又逼退谋良虎率领的一万余景军,不是因为她被对方吓破了胆子,而是她在等待一个一击必杀的机会。
这叫做以其治人之道还施彼身。
庆聿怀瑾很清楚陆沉在淮州军中的地位,只要制住对方,她就有机会脱困。
陆沉似乎没有察觉到气氛在悄然间发生变化,依旧大口吞咽着饭菜。
屋外没有人声和动静,而且只要自己动作够快,那个李承恩绝对反应不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