腐朽味道令我作呕,但是无论如何,我从出生到十七岁一直生活在那里。在这个世界上,我在意的人不算多,偏偏有几位不愿离开宁家大宅。”
宁不归双眼微眯,一股凌厉的杀气宛如实质一般凝结,缓缓道:“但是他们都死了。”
高确只觉寒意从心底泛起,轻声道:“你……你要为他们复仇?”
“宁元德的生死无足轻重,但是李家皇帝连我的娘亲一并杀害,这个仇焉能不报?”
宁不归脸上涌起一抹复杂的神色,这也是他进入这间茶室之后第一次出现情绪上的波动,继续说道:“或许在朝廷的人看来,她身为宁元德的妾室,理所当然在处死的名单上。虽然她只是一个身世卑微经历坎坷的侍女,虽然宁元德当年只是酒后放纵,虽然那十七年里她遭受了极其悲惨的苛待,可她是宁元德的妾室啊,怎能活得下来?没人在意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。”
高确喟然道:“贤侄,你可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?”
宁不归没有直接回答,转而道:“宁元福在参与叛乱的时候,我在北方代国办一件私事,等返回江南得知噩耗,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娘亲的骸骨。那片乱葬岗很大,葬着宁家数百口人,一块墓碑都没有,其中甚至还有很多混葬坑,我只能带人一个一个坑挖开,万幸终于找到了她。将娘亲安葬之后,我除了京城还能去哪?”
这一刻他的语气很平静,不见丝毫颤抖,高确听来却只觉心弦猛地绷紧。
沉默良久之后,高确低头道:“你想做什么?”
宁不归淡淡道:“李宗本登基之前,许氏曾以太后之尊行逼迫之举,要他赦免被囚禁在秋山巷的三皇子李宗简,让李宗简能够参与李端的出殡之礼,事后最好是让李宗简在皇陵尽孝,总之是要李宗本不再圈禁李宗简。李宗本对此当然不会应允,甚至还特意拉上山阳侯陆沉助阵。最后他应该是为了登基大典考虑,在许氏面前稍作让步,允许李宗简扶柩送殡。”
高确面色微变。
他定定地看着面前的男子,惊慌道:“你居然可以将手伸进后宫?!”
“高叔太过高看我了。”
宁不归淡然一笑,从容道:“我只是用了一些手段打探到一些消息而已,这和将手伸进后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