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管事和仆役过去,银两花费更不要在意,若是韩忠杰不应,你就说这是我的意思。韩公是大齐史上第一位异姓郡王,这场葬礼不能轻忽,必须要办得恰如其分,如此也算对得起他为大齐付出的一生心血。”
“是,父亲,我知道该怎么做。”
李道彦面上泛起黯然之色,幽幽道:“先帝走了,韩公也走了,如今便只剩下我这个将死之人。”
不知为何,李适之忽地感觉到一股寒意,连忙镇定心神道:“父亲身体康健,定会长命百岁。”
老人面无表情,话锋一转道:“陛下准备何时提拔你为礼部尚书?”
李适之恭敬地应道:“不知,或许要等谢尚书辞官归乡。”
李道彦抬头望着他,苍老的双眼里泛起一抹浅淡的讽意,缓缓道:“于你而言,礼部尚书应该只是途中的风景,距离终点还很遥远。”
李适之渐渐平静下来,不慌不忙地应道:“父亲,官场如逆水行舟,不进则退。”
“有道理。”
李道彦微微颔首,意味深长地说道:“一门两宰相,想必能成为一段佳话。”
李适之道:“父亲说笑了,有薛相和钟尚书在,我岂能觊觎相位?我只想秉持父亲的心愿,扶保大齐江山,守护李氏家业,仅此而已。”
“钟乘不是你的对手,薛南亭如果不肯改一改脾气,将来也会着你的道。莫要忘了,我是你的父亲,看着你从一个蹒跚学步的幼童走到今天。”
李道彦稍作停顿,然后自嘲道:“或许,我应该为伱感到骄傲。如你所言,只有你才能守住李家的基业,指望十五岁的稚鱼儿是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。你用二十六年的隐忍换来今日的地位和本钱,我身为父亲确实应该感到骄傲。”
李适之沉默不语。
李道彦摆摆手,意兴阑珊地说道:“去吧,莫要打扰我看一看这落日余晖。”
“是,父亲。”
李适之镇定一礼,旋即迈着沉稳的步伐离去。
李道彦向后靠着,蜷缩在藤椅里,抬头望着天边那抹深沉的晚霞,轻声自语道:“韩公,我为先帝送行,却没有去看你最后一眼,想来你肯定会有些不满。”
“且再等等吧,等我处理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