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大商人,他起初只想做一名保境安民的行伍之人。”
李端心中一动,温言道:“还有此事?”
陆沉颔首道:“是的。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,家父怀着满腔热血从军,一开始在京营当差,后来被调去泾河前线。再后来,也就是先帝朝元康元年被调去灵州长山军,最终因为与军中上官不合,抱憾退出行伍,回家继承父辈基业。如果当时没有那些变故,说不定家父如今也是军中大将。”
京营、泾河前线、元康元年,这几个词在李端脑海中瞬间串成一条线。
他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,望着堂下年轻臣子愈发沉凝的面庞,心里不由得泛起几分愧疚。
陆沉恍若未觉,继续说道:“陛下,臣原本不知道这些事情。这次从河洛城返回,家父知道臣要返京面圣,便将当年琐事相告。原来家父在从军之初便和萧大都督是同袍,后来得到萧都督的引荐与杨大帅相识。退出行伍后,因为陆家薄有家资,在泾河边军困难的时候,家父给杨大帅和萧都督提供过几次帮助,这就是当年的渊源。”
说到这儿,他抬眼平视着天子,不疾不徐地说道:“不瞒陛下,家父本来只想让臣守着陆家基业安分度日,所以并未仗着当年的情义去找萧都督谋求一官半职。广陵之战事发突然,臣因为守城之功顺理成章从军,萧都督这才开始不遗余力地提携臣。”
随着他这番话出口,东暖阁内一片寂静。
片刻过后,李端喟然道:“造化弄人。”
陆沉听他语气便知道这件事终于可以完结,便微笑道:“是啊,家父想从军最后却在经商,臣原本应该经商却成为大齐的军人。”
李端道:“虽说淮州少了一位可能出现的富商,但是朕和大齐却多了一位征战四方的良将,这笔买卖怎么看都不亏。”
陆沉谦逊垂首。
或许在旁人看来,困扰天子这么久的陆沉身世问题,仅仅因为这个年轻人几句话便能释疑,这未免太过简单了些。
但是李端不这样认为,皆因陆沉给他的印象耿直且坦诚。
若非耿直性子,陆沉上次入京的时候便不会相继和李云义、三皇子发生冲突,这个年纪轻轻的边军武将看似规矩守礼,实则就像边疆的朔风一般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