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都知道京军的成分，这些话也不能公开说出来。
且不说这两人此前从未有过交集，光是侯玉能被郭从义举荐为李景达的继任者，王晏就知道他最次也是自己人。
他微微停顿，快速理清楚思绪，继而道：“陛下，兵法有云，将不知兵兵不知将乃是大忌。如果按照山阳侯的提议，让京军和边军一部分中下级将官进行调换，极有可能造成将兵互不熟稔的境况，对于两边的战力都是一种损害。”
若非侯玉这厮火急火燎地跳出来，帮陆沉做好铺垫，导致这个年轻国侯占据大义名分的先手，王晏又怎会如此为难。
他强忍着回头怒视侯玉的冲动，用沉默向天子表达自己的态度。
问题在于谁能料到此人如此急躁，三言两语便落入陆沉的陷阱，让这件事变得非常棘手。
看来这位新晋大将军表现自己的欲望异常强烈。
朝堂需要平衡，世族的利益要得到保证，天子的威仪同样需要维护，这是所有人的共同责任。
但是想要撬动京军的沉冗势力很难，君臣二人由浅到深商议了很多策略，其中便有陆沉提出来的诱攻之计——他先建言京军和边军轮转之策，等朝中重臣提出反对，陆沉再顺势转进那个釜底抽薪的法子。
王晏心里对侯玉恼怒无比，其实他此刻也反应过来，侯玉不可能是陆沉的帮手。
他对陆沉说起自己的担忧，以及一个最重要的问题，倘若京军不稳，边军北伐便缺乏一个稳固的后方。
李端不言，陆沉便接话道：“上将军不必多虑。首先，此番调动不涉及各军各级主官，只通过副将的调换交流经验整军备战。其次，朝廷可以将此策形成定例，并且延长将官调换的时间，以此达到互通有无取长补短的效果。”
掀桌子是自取灭亡之举，王晏纵然再不满也得在游戏规则之内行事。
其实在这个时候，大部分文臣也都回过味来，不禁神情复杂地看向陆沉，然后又转向不再吭声的南安侯侯玉。
在朝会上挖坑不稀奇，很多人都做过这种事，但是陆沉挖得这么精准、侯玉又这么配合地跳进去，如此景象不算多见。
这个年纪轻轻的山阳侯看来不止会带兵打仗啊。
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