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宗朝面色微白,稍稍提高语调:“父皇,儿臣不敢欺君,若有半句谎言,定叫天打雷劈!”
简单来说,李宗本只要没有脑疾,眼下只会倾尽一切地拉拢陆沉,绝对不会对他产生恶念。
“扑通”一声,他想也不想地跪了下去,另外两名皇子见状也连忙跟着跪下。
李宗朝被这句话吓得不轻,连忙否认道:“父皇明鉴,绝无此事!儿臣听山阳侯讲述边军的不易和战事的惨烈,又听他说起父皇的良苦用心,儿臣心中十分愧疚,怎会与山阳侯发生争执?”
许皇后注意到这个细节,面上表情没有变化,袖中的双手悄然攥紧。
大抵而言,他知道该如何做好一名有希望成为储君的皇子,却又很难克服自身性格里的缺陷。
许皇后眉尖微动。
李端最终没有给李宗朝一个明确的回复,他只是微微点头,随即又看向跪在右侧的二皇子。
李端没有刻意去纠正他的用词,语调微沉:“朕有一处不解,你宴请陆沉的事情并未大肆宣扬,那些刺客怎会对陆沉的行踪了如指掌,并且在他返程的路上设下如此周密且狠辣的埋伏?”
相王李宗本虽是跪姿,腰杆却是笔直,他坦然迎着李端审视的目光,脸上没有丝毫心虚躲避之色,目光无比平静。
其实大皇子是一个很复杂的人,他懂得在外人面前摆出温厚宽仁的姿态,凭此赢得一些年轻文人的吹嘘,然而他在很多时候又明显缺少沉稳的气度,更不必提他在王府之中展现的暴戾性情。
她虽然对这个长子亲近不起来,却也知道他的城府较浅,仅仅因为天子一句话,便连“良苦用心”四個字都冒了出来。
李端道:“朕听说你们最后是不欢而散?”
感知到那道冷峻的眸光,三皇子紧张地说道:“父皇,儿臣与山阳侯遇刺之事绝无关联。”
李端凝望着他的双眼,缓缓道:“两年前你便对陆沉怀恨在心。”
三皇子连忙解释道:“父皇,儿臣与山阳侯的确发生过矛盾,可是两年前经过父皇的教导,儿臣已经明白自身的过错,尤其是在府内闭门自身的半年里,儿臣早就想清楚其中的道理。虽然儿臣如今对山阳侯生不出亲近之心,却也不会肆意胡闹让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