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愚蠢举动会让李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。”
李端漠然道:“关于庆丰街刺杀案,你还有何话可说?”
他拥有成大事者必须具备的坚韧和耐心,在当初孑然一身从江北逃到南方的前提下,他依靠大义名分登基为帝,不仅没有被下面的文武百官架空,相反利用各方势力的矛盾艰难壮大忠于自己的力量,不仅逐渐收回权柄,还能十余年如一日支持边军巩固边防。
无论是他对大皇子的耐心劝导,还是那天在观云台上对陆沉说的“朕只有三个儿子”,乃至于今天真相大白之时迟迟没有强硬做出决定的表现,都足以说明他并非那种绝情冷酷的人。
李端微微一怔,说实话今天的朝会因为李道彦的主动坦白,已经脱离了他原有的计划,好在陆沉没有表现得太执拗导致无法收场,这让李端心里颇为熨帖,因而温和地说道:“但说无妨。”
李端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,温言道:“左相虽有疏于管教之责,但是今日能够主动坦白此案真相,便足以将功补过,朕又怎会治罪于你?至于李云义,朕自当依照国法惩治他,不过朕想先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。”
因为他不想自己在这种场合失去控制,将身边卑鄙无耻的老三揍個半死。
“即日起,褫夺李宗简建王之爵,将其贬为奉国中尉,着其搬出王府,圈禁于秋山巷内。无朕旨意,严禁外人与其相见,违者以谋逆大罪论处!”
然而外人根本不知道他对京城的掌控有多深。
奉国中尉乃是宗室爵位中最低等,对于起封便是郡王的皇子而言,这毫无疑问是从云端坠入深渊,而且此生不会再有复起的可能。
薛南亭和宁元福连忙上前,小心翼翼地将李道彦搀扶起来。
师出有名,这便是一位君王遵循规则的处事手段。
李端沉吟不语,转头看向站在武勋第二排的陆沉。
倘若陆沉真的死在庆丰街上,盛怒之下的李端可能会祭起屠刀,问题在于陆沉现在安然无恙,他只是想为那六名壮烈牺牲的亲兵复仇。
此刻回溯过往,三皇子才知道自己谋划的一切宛如一个笑话。
更不必说还有圈禁之罚,意味着三皇子这辈子都很难离开秋山巷,天子自然会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