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半个时辰过后,她勒住缰绳放缓速度,抬眼望着南边官道上徐徐行来的马车和旁边的十几名剽悍骑士,眸光中泛起一抹暖色。
这座矗立在西风原上的军营,从内到外都有厉天润打下的烙印,洋溢着自信且勇毅的氛围。
在一个阴风呼啸的午后,厉冰雪率领两百余骑离开大营,往东南方疾驰而去。
王初珑在锦书的搀扶下走下马车,叮嘱她留在车中,随即跟着厉冰雪进入帅帐。
如今王初珑亲自来到前线军营,必然是有极其重要的大事,而且不能假手他人,否则她完全可以让手下传信。
厉天润面露和善的笑容,道:“王姑娘不必多礼,请坐。”
王初珑柔声道:“好。”
她抬眼看向坐在帅案后的中年男人,福礼道:“晚辈王初珑,拜见厉大都督。”
来到马车一侧,她微笑道:“初珑姐姐。”
这個自称其实也费了一些心思,她如今不只是王家之女,还是天子明确赐婚给陆沉的正室,虽然还没有完婚,但是有圣旨作为凭证,谁都不敢否认她的身份。
厉冰雪好奇地望着王初珑。
厉冰雪悠然道:“你我之间何须客套。走吧,家父请你去营中相见。”
王初珑应下,与厉冰雪并排坐在下首。
晚辈之称,自然是从陆沉那边来算。
返回大营之时,王家护卫被留在营外,厉冰雪让人招待他们,随即带着马车穿过层层叠叠的营盘,来到中军帅帐外面。
厉冰雪双眼一亮。
她当然知道北边燕军的主帅资料,朱振乃是大将军牛存节之下第一人,如果能够让朱振作为内应,这一仗便毫无悬念可言。
王初珑继续说道:“自从庆聿恭南下之后,对于边境上的消息往来控制得极其严苛,晚辈也很久没有收到过家中的密信,但是现在两军抵近,你来我往之间应该能找到传递消息的空隙。如果大都督需要,晚辈可以写一封亲笔信给朱总管,让他在敌人内部配合我军的行动,同时也可以探明敌军的战前谋划。”
厉冰雪不由得期待地看向自己的父亲。
然而厉天润沉默片刻,缓缓道:“王姑娘一番好意我心领了,不过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