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脑海中浮现一個人的面庞。
同一时间,城内某处守卫森严的宅子里。
“我想知道,你是从何时开始给齐军做内应?”
换上一身普通长衫的前沫阳路大将军牛存节目光阴冷,紧紧盯着出现在他面前的前兵马都总管朱振。
雍丘失陷让牛存节遭受极大的打击,往昔争荣夸耀之心尽皆化为乌有,如果不是朱振拿他的亲兵性命说事,他说不定早已了结自己。
纵然活了下来,他这段时间也和行尸走肉无异,短短几天就头发花白,犹如青山落雪。
他是一个极其纯粹的人,或者说一心只求功利,当初庆聿恭给他发挥才能的舞台,所以他尽心竭力为景朝做事,但是西风原惨败和雍丘失陷让他失去所有雄心壮志,他觉得自己已经成为全天下的笑柄。
故而当朱振再度出现之时,他的眼眶迅速泛红。
朱振坐在他对面,平静地说道:“这很重要吗?”
牛存节反问道:“你说呢?”
朱振沉吟片刻,道:“从一开始就是。”
牛存节默然。
良久之后,他自嘲笑道:“其实我原本对你有所猜疑,因为我还记得一件往事。”
“何事?”
“前年齐军初次北伐,是你向我提议,让李应成驻守新昌城,控扼南齐盘龙关的守军。雷泽平原之战,靖州飞羽营堂而皇之地从新昌城外掠过,然后出现在雷泽平原,变成压死景军的最后一根稻草,李应成对此竟然毫无反应。事后他说自己不敢领兵出城,毕竟新昌是很重要的战略要冲,又说就算他出城也拦不住飞羽营。”
牛存节语调阴沉,继续说道:“如果他当时能够稍稍阻截飞羽营,雷泽平原之战胜负犹未可知。李应成毕竟没有明面上的错漏,我也只能免去他的军职,将他赶回河洛。从那个时候起,这件事就一直是我心里的一根刺,所以我很难对你完全放心。”
朱振登时了然。
那次他也是收到王初珑的密信,让李应成在关键时刻保守避战,从而促成齐军在雷泽平原歼灭景军主力。
想到这儿,他不禁略有些好奇地问道:“大将军为何又肯信任我?”
“大将军……呵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