臂,将他拉了起来,然后从上到下细细打量着,确定他身上没有任何不妥,眼中泛起浓烈的情绪,微微颤声道:“回来就好,回来就好。”
陆沉垂首道:“儿子不孝,让父亲操心了。”
陆通摇摇头,坚定地说道:“你很好,很孝顺,为父以你为荣。”
旁边站着的中年男人便是广陵知府詹徽,只见他满面感慨,心中暗暗叹道:“这位以弱冠之龄功封郡公,天下不知有多少人羡慕陆兄。”
那边陆通按下心中涌动的思绪,放缓语气道:“来见过詹府尊。”
詹徽当然不会傻乎乎地等陆沉来行礼,他向前一步,躬身一礼道:“下官拜见公爷。”
陆沉平和地说道:“府尊不必多礼。”
所谓国法大于家法,詹徽虽是四品知府,在堂堂郡公面前不值一提,陆沉喊他一声“府尊”,已经是看在陆通的面子上。
詹徽对此心知肚明,而且不会有半点不适,相反颇为受宠若惊,随即恭敬地说道:“好教公爷知晓,城内乡绅士族听闻公爷返乡,便找到下官想为公爷接风洗尘。下官知道公爷不喜排场,然则又难推却乡邻的拳拳之意,只好厚颜请示公爷,以作定夺。”
陆沉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。
陆通从容地说道:“广陵就是他的家,即便他现在是陛下亲封的郡公,这一点始终不会改变。乡亲们的好意陆家心领了,只不过他现在要忙于准备婚事,酒宴便免了。等他大婚之日,请乡亲们过府饮一杯喜酒,还请府尊代为转达。”
詹徽要的就是这句话,笑吟吟地行礼告退,不打搅这对父子久别重逢。
马车再度驶动,这一次陆通没有再拉着陆沉走街过巷,而是老老实实地坐在马车里。
听到陆沉对此事的好奇,陆通笑道:“那时候你只是淮州都督府一个小小的都尉,虽然算得上崭露头角,却也不会有太多人关注,为父当然乐意显摆一二。如今你是什么身份?城里这大半年出现很多陌生面孔,显然都是冲着伱来的。再者你手中权柄太大,不知有多少人想来攀附你的大腿,纵然你不会被这些苍蝇影响判断,难免会觉得很烦躁。”
陆沉感动地说道:“还是老爹好。”
“不要在我面前打马虎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