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景帝的视线并未困在南境一地,这位君王的眼界足够高远,从未忽略自己身后的敌人,哪怕代国看起来很孱弱。
哥舒魁沉吟道:“你说的没错,他应该知道了那五千匹战马被送往沙州的事情,看来我朝内部还有不少景廉人的狗腿子。”
哥舒松平感觉到这句话里的杀气,他也能理解天子心中的愤怒,想来朝廷很快就会掀起一场自查的风浪。
但是事有轻重缓急,眼下最重要的不是查出景廉人的内应,而是如何应对边境局势。
一念及此,哥舒松平委婉地说道:“陛下,景廉人早有防备,我军就算立刻从环州东进,恐怕也很难对敌人造成威胁,要不还是…”
他不禁欲言又止。
对景国用兵将会彻底撕破面皮,过往十余年和平的态势会被打破,事后必然会迎来景军的报复。
倘若这一次能够取得收获还好,如若不能,岂非偷鸡不成蚀把米?
但是代军什么都不做,等于是违背了和齐国的盟约,平白浪费五千匹战马倒不至于伤筋动骨,可是往后不可能再获得齐国君臣的信任,这是非常关键的问题。
这一刻哥舒魁脸上却泛起古怪的神情,似是难掩佩服之色,悠悠道:“南齐陆沉年纪轻轻,竟然有这等眼界和谋略,难怪他能一飞冲天。”
哥舒松平略显不解。
哥舒魁看着他说道:“朕之所以会专程来到环州,并非是要干涉你,而是收到了一封陆沉的密信。”
“哦?他又说了什么?”
“他已经预料到景军会有所防备,并且请求朕另做安排。”
“还请陛下明言。”
“他希望我军可以维持现在屯兵东境的架势,以此来牵制和震慑景军,同时调一支精锐奇兵以迅疾之势直扑西南。”
“西南?”
哥舒松平喃喃,紧接着双眼一亮,道:“沙州?!”
“没错,正是沙州。”
哥舒魁站起身来,负手踱步,缓缓道:“他说景军有可能奇袭沙州,从而抄截齐国靖州的后路,所以请求朕派兵南下,断绝景军的退路,让那支景军成为瓮中之鳖。他派来的信使说,只要朕帮他这一次,无论景军有没有出现在沙州,我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