尔,一顶轻蔑天子不守臣道的帽子肯定会扣在我头上。忠孝之道乃国朝根本,世人看不清内里乾坤,人云亦云然后群起攻之很常见。”
许佐默然。
他当然知道陆沉如果戏耍朝廷的话,会在南北大地引起怎样的反响。
千夫所指都是其次,关键在于给朝廷递去一把刀。
或许没人会将陆沉逼到墙角,但是那样一来朝廷有足够的理由插手边军事务。
想到这儿,这位中年文官从袖中取出一张叠好的纸,然后起身交到陆沉手中。
陆沉没有立刻打开,不解地问道:“这是何意?”
许佐返身坐下,缓缓道:“我在朝中为官二十余年,虽然从不结党营私,终究还是有一些志同道合的同僚。公爷此番入京,若是遇到一些不便处理的麻烦,我的这些至交或许可以帮忙。许某来定州本是肩负监视公爷之责,然而这五百多个日夜里,所见所闻与最初的想象截然不同,令我十分羞愧,故而略尽绵薄之力,还望公爷不要嫌弃。”
陆沉看着他脸上的沉郁之色,如何不知这位中年文官心里的挣扎和艰难。
一边是制衡权臣的使命,一边是天下苍生的安危。
身为先帝一手提拔并且留给新君的重臣,许佐在拿出这个名单之前,天晓得经历了多久的纠葛。
陆沉轻轻叹了一声,将那张纸原封不动地放在案上,坦然道:“多谢许大人的好意,但我希望用不上。”
“只是有备无患罢了。”
许佐既然已经下定决心,便不会瞻前顾后优柔寡断,继而正色道:“还有一件事,要与公爷相商。”
“请说。”
“我知道陆家商号这几年在江北尽力铺展,不过缺少官面上的支持,很难深入到一定程度。为长远考虑,我建议刺史府和陆家商号通力合作,加大提振民生经济的力度,力争在明年年底之前,让江北拥有短期支撑边军运转的能力。”
许佐望着陆沉的双眼,继续说道:“我已经说服淮州宋刺史。”
相较于之前那份名单,许佐这番话犹如抛出一颗炸弹,震得陆沉心中波涛汹涌。
他神情凝重地问道:“许大人,你知道如果让天子和朝中那几位知道你的想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