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身行礼道:“母后。”
许太后看了一眼嚎啕大哭的李道明,等他稍稍平息之后,神情凝重地说道:“皇帝于寝宫遇害,此乃亘古未闻之恶事,还望你莫要太过悲痛,毕竟你是延宁郡王的母亲,将来还要靠你扶保新君。”
“一切听凭母后安排。”
宁皇后低下头,无比哀痛地说道。
就在方才起身的那一刻,她已经发现此刻内殿站着的人都有些陌生,且不说领命出京公干的苑玉吉,就连陈鸿、许峰、曹炎等天子的亲信都不见踪影,要知道这些人执掌内侍省各项权柄,平时都会想方设法往天子身边凑近,此刻发生这么大的事情,他们竟然一个都没有来,相反是一些平时不怎么受重用的面孔出现在内殿。
但她什么都没有问。
许太后似有所觉,冷静地说道:“今夜不止皇帝遇刺,宫里同样不安生,一些人也被刺客所害,为了保护宫闱,哀家临时提拔了一些值得信任的内监,不知皇后可有异议?”
宁皇后道:“母后如此安排甚为妥当。”许太后眼底深处闪过一抹轻视,又看了一眼受到极大刺激的柳太后,叹道:“妹妹,哀家让人送你回宫歇息一阵。”
柳太后摇头道:“不,哀家要在这里待着,直到查清楚究竟是何人犯上作乱。”
“也罢。”
许太后没有强求,对不远处的一名女官使了一個眼色,后者机敏地悄悄离去。
便在这时,外面响起肃然的声音。
“臣沈玉来求见!”
“进来。”
许太后当仁不让地吩咐。
随即便见禁军主帅沈玉来披甲而入,向龙床边的贵人们行礼,然后垂首道:“启禀太后,宫禁已经落实,禁军临时管制宫内各处,但是那个金巧兰不知潜藏于何处,暂时还未抓到。臣斗胆,敢问太后是否要立刻搜捕宫闱?”
许太后稍作沉吟,淡淡道:“卫真、冯珏。”
“奴婢在。”
两名内侍省的太监应声。
许太后道:“着你二人率人搜捕后宫,务必要抓住那个弑君逆贼。另外,不可惊扰福宁殿和永安殿。”
福宁殿是柳太后的住处,永安殿则是宁皇后的住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