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五万禁军的各项任命,亦不曾干涉宫禁防务,朝中出现那么多空缺,他只是推了高焕一把。你我皆知他为何要这样做,毕竟户部管着边军的后勤命脉,再交给其他人,他肯定不放心。除此之外,他并无逾矩之举。”
“那么将来呢?”
楚怀仲面露萧索之意,叹道:“老朽寿数将尽,没有几年可活,等到两眼一闭的时候,这些纷扰便再也看不见,可是你们总得面对这个死局。从古至今,主弱臣强便生不测,史书之上血泪斑斑啊。”
“思仁公,我自会尽我所能护持天子。”
薛南亭敛去犹疑之色,坚定地说道:“请相信南亭之忠。”
“老朽从来不曾怀疑你对大齐的忠心,否则今天就不会找你说这些。”
楚怀仲神情凝重地说道:“老朽只是盼你早有准备,莫要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。”
“是。”
薛南亭点了点头,沉声道:“我与太后私下商议过,如今最好的选择便是维持现状,先应对景国的虎视眈眈,同时耐心地等待天子茁壮成长。或许将来会出现转机,毕竟淮安郡王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,若是无法转圜,我等自然也会做最坏的打算。”
楚怀仲望着他决然的神情,不由得颇为动容,起身一礼道:“老朽方才出言无状,还请薛相谅解。”
“思仁公,你这是…”
薛南亭连忙起身扶住他的双臂,神情复杂地说道:“南亭愧不敢当。”
楚怀仲老眼微红,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,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离开皇宫后,坐在平稳坚固的马车中,陆沉双眼微闭,回想着方才在宫里的细节。
宁太后虽然年轻,却有一种无师自通、透过现象看见本质的政治智慧,虽然不及李端那般润物无声,至少要强过李宗本的反复无常。
其实陆沉心里清楚,太后并非没有疑虑,至少定北军和飞羽军借道靖州提前南下是明摆着的事实,但她能够抓住最关键的点,在强敌窥伺、天子年幼的前提下,力争维系当前平和的局面。
对于陆沉来说,这同样是他希望看到的结果。
自家事自家清楚,他现在确实拥有了自保的底气,但是还没有达到可以公然挑衅皇权的地步,除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