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名萌生出一种感觉——像是有什么被人忽地攥进手心,继而揉成皱巴巴的一团,使胸口深处一阵紧缩。
这种感觉过于奇妙,形似悸动的波澜,伴随着自己的呼吸一起一伏。
因此,忐忑被期待所取代。
他无法克制地想要亲吻对方。
也正是这种特别的期待,使身体先一步作出反应。
双手试探交握,身体缓慢靠近,直到与人额头相抵。
夕阳映照下。
二人的脸庞被余晖灼红。
过于近的距离,鼻尖都快碰上。
然而呼吸交融,形似理智和渴念的纠葛,让掌心中的手指无法抑制的颤抖起来——少年在紧张。同样,他也是。
“三月…”
人偶听到自己开口,如同刚开始相处那般询问道。
“……可以吗?”
话音落下,他便看见对方眼睫一阵颤动,像极了不自知的邀请,又仿佛隐晦的拒绝。
他不愿对方拒绝。
所以,
他作弊了。
骤然间,黄昏直坠山谷,让树林随着四散的飞鸟一起惊声尖叫,转瞬即逝的光太亮,像一场盛大的幻觉,叫他们睁不开眼睛———
落于唇角的吻……
好轻。
尚未袒露自己心意的人,正以这种方式,规避事先说明的“不可以”。
即便如此,温热和微凉的衔接还是让二人在同一时间颤栗,下意识克制起自己的呼吸。
周遭寂然无声,
耳边一片朦胧。
可掌心下的脉搏却急促跳动,仿若他们二人共同的心跳,强烈到耳膜都在震动。
喧嚣之中,似乎一切都拢在云里,柔软到不可思议。
这种感觉,很陌生。
不懂何为亲吻的人只会轻轻触碰。
片刻后,人偶先一步退开,再次偷偷观察起少年的表情。
在确定对方并没有展露出任何不适后,害羞的情绪瞬间返潮上涌,让他无所适从。
人偶满脸通红地绞动着手指,既忐忑又欣喜的开口:
“三月,过会儿……我们去把绘马挂起来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