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盐是算准了,面前这个穿着管事衣裳的男子,才是那个真正能做主的,一双眼睛只盯着他瞧,就盼着能早点祭一下自己的五脏庙。
“哼!一百二十文钱?”大贵听了这话,不由得嗤之以鼻。
这汉子怕不是真当自己手里那几个钱,比别人的大吧!
区区一百二十文钱,他大贵还不放在眼里。
曾几何时,他也跟村子里的乡亲们一样,对十文、二十文钱万分的看重。
可自从他们一家到了大小姐的手底下干活,见多了她放进库房的好东西,手里又经常握着宅子里公中的备用银钱。
对于上百文钱的进账,他早已经看不上了。
更何况,他要是将这些菜肴卖给眼前的这个汉子,自己在希月面前的形象,岂不是要崩塌了?
想他堂堂一个大管事,竟将宅子里给他们准备的菜肴,拿去卖给外人。
这种跌价掉份的事情,他大贵还真是做不出来。
“我不缺这几个铜板,你要真想吃好的,不如租辆牛车去镇上。”
“酒楼里面想吃什么不能点?非要紧盯着我们私人的饭菜做什么?”
大贵没好气地拒绝道。
丁盐顿时被挤怼得一噎,瞪着大贵半晌说不出话来。
他要是能随便离开,去镇子上的酒楼吃好的,哪里用得着死盯着他们桌上的饭菜?
这不是哪壶不开,提哪壶吗?
“这这位管事,你是不是嫌给的钱少?要不我再加点儿?”
丁盐深吸了一口气,平复了一下略有些憋闷的心情,继续跟大贵打着商量。
他将目光飘向桌上还冒着热气的菜肴,舔了下嘴唇。
“一百五十文?怎么样?”
“一百五十文可真不算少了。”
丁盐自认为给出的价钱并不低了,更何况他并不是要买走整桌的菜,只是均一份出来给他罢了。
哪有什么可为难的?
就搞不懂面前这个小管事,坚持个什么劲。
这么多菜,他们三个明显吃不完,倒了岂不是浪费吗?
何不卖给他,做个顺水人情。
大贵不耐烦地挥了挥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