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好!真是让顾娘子破费了。”
“今天我跟乡亲们说的那番话,并不是随便说说。”
吴大夫想起,他在乡亲们面前,说过等到以后会收取大伙的药钱和诊金,便顺口解释道。
顾千兰挑了挑眉,她本以为吴大夫那么说,是对余家大房的推脱说辞。
没成想,老大夫竟然还有其他的想法。
“是这样的有些乡亲确实是家里困难,拿不出治伤的银子。”
“可有些嘛哼!恨不能要趁火打劫,连药都觉得是好什么天大的东西,想要占点便宜。”
虽说顾娘子拿出来的伤药,确实是疗伤圣品,可也不是让这些人,当作园里的大白菜似的,随意祸祸啊!
他就应该要收取他们一些该付出的银子,让这些人都知道知道,这些药的来之不易。
顾千兰看着吴大夫气不打一处来的模样,只觉得眼前的小老头,那气呼呼的样子实在可爱得紧。
早在拿出伤药的那一刻,她就有心理准备。
这世间最难料的,便是人心,最难懂的,便是人性。
并不是所有的人,都值得她的帮助,也不是所有人,都会心存感激。
“吴大夫心里有数,自己拿主意便是了。”
“我既然将那些药交到您的手中,自然是信得过您老人家的。”
顾千兰微微一笑,对吴大夫的医德与人品,她还是放心的。
一声惊叫,从余家大房的东屋传来,清晰地飘进几人的耳中。
“这是怎么了?”
这一回,就连吴大夫也听见了叫喊声,他不由得抬眸望过去,只见东屋的方向漆黑一片,什么也看不到。
他不由得皱紧了眉头,不住地摇着头。
余建成不过才刚刚断气,余家大房的钱芬芳,就好像是瞬间失去了主心骨一般,做事情连个章程和分寸也没有了。
“这个钱氏屋里的亡人还没有抬出来,怎么能省这么点子灯油钱,把灯给灭了呢?”
他的眼底写着浓浓的不满,对于老余家这个大儿媳妇,越发的看不上眼了。
一个连二十文钱诊费,都不肯让自家兄弟沾光的长嫂,能教养出什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