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拿来。”卿言吩咐坠儿,自己也立即起身穿衣。
驿差一身厚重的风尘,呈上一个文匣,坠儿接过,不敢耽搁。
卿言手持文匣,醒目的玺印封缄让她心中一紧。卿言深吸了一口气,拆去封泥,打开文匣。
“去把驸马请来。”
片刻后,云轩一身清爽入内,看到桌上文匣,便知是何事。
文匣中的玺书是皇帝专用御帛写的,隆庆帝的亲笔,卿言不敢怠慢,逐字细读。
约莫过了半刻,卿言才将手中玺书递给云轩,云轩认真浏览了一遍,面色复杂。
半晌,卿言才开口道:“云轩,之前的赌局我们没输,我们,再赌一把如何?”
语句是询问,语气却是笃定。何况此时此情此景,不赌一把,亦无它法,云轩郑重点头。
玺书上浓墨重彩的行楷只有十七个字:事关国体,不可有辱,尔等从权,可临机专断。
临机专断!看似权势滔天的四个字,实则危机重重,如何从权,何以专断,若是所从之权所断之事,不合皇帝的心意,是否就会成了误解圣意,假传圣旨?而秋戎一事迫在眉睫,如此一来,便只能赌一赌皇帝对这个储君的信任了。
不过,之前将工匠一事和随州制造兵器一事上报父皇,还能得到临机专断的授权,看来父皇的信任至少给了七分,既然如此,越是坦诚便越是被信任。
“云轩,若是将每一步行动都上书父皇,你认为可妥?”
云轩思忖了片刻,答道:“只能如此了。”
一场豪赌,今夜注定不会好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