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里一瞧,正好和凌逸尘的视线对上。
他真是……熟悉的血压升高。
薛绵不满翘起嘴,又立刻收敛表情,她不是来吵架的,但还是说了一句:“不回话,会让门外的人担心的。”
他靠在床上,旁边的台灯昏黄,亮度调得很低,苍白的脸颊显得有些模糊不清。
“不知道是你。”
或许是因为从昏迷中清醒不久,凌逸尘回答依然简约,声线冷清,但透着一股难得一见的柔软。
只是薛绵没有注意到他语气变化,也没有注意到,他的回复,和曾经她上二楼找他,他同样不回话时的答复差异。
更没有注意到,凌逸尘发现是她来时,眼底一闪而过的光。
进门后,她躲避着凌逸尘的视线,极其不自然。
薛绵很难将凌逸尘,和宠物主人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,联系起来,尤其是这个人,分明性格冷淡,性癖却如此迥异。
真见了面,她才觉得难以面对,她并不想知道他这一面。
在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,薛绵清醒点,你来是为了拒绝这种不正常关系,和他以后桥归桥路归路,他也是笔记上的人。
凌逸尘自然注意到她的心不在焉,摊开刚刚一直合着的手掌,白皙的掌心中,停留一只粉色的千纸鹤。
千纸鹤的翅膀上,有奇怪的折痕,显然是一次没成功,又拆开重新试着折,遗留下来的痕迹。
“想祈祷你早点痊愈。”
安安静静望向薛绵,凌逸尘声音平静,向她解释这只千纸鹤,承载的祝愿。
薛绵仿佛哑了火,盯着满身“伤痕“”的千纸鹤,原本准备的话变得艰难,她张了几次嘴,才艰涩说道:“你不是才醒吗?”
“嗯。”
“有什么关系吗?”
他语气中的疑惑是真的,他刚醒,和他为她折千纸鹤,有什么冲突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