殆尽,曾经的亲密过往,显然已经变得遥不可及,甚至成为令人痛苦的存在。
死亡,是贺淮州永远逃避,不愿承认的结果,可为何连个尸体都找不到?
贺淮州不敢乱想,就算起了一丝念头,也会将其迅速掐断,扼杀在摇篮之中。
因为,他害怕,害怕过度沉浸于绝望,迷失于孤寂,将会最终失去了自我,于是,便只能固执得近乎偏执地寻找着。
可他,却再也找不到所爱之人的身影。
贺淮州谨慎地掌控着自己逐渐偏激的情绪,放任自己去相信永远没有结果,暗然缥缈的希望。
只有这样,他才不会失去江宁。
贺淮州喉结滚动,紧了紧攥着椅子边缘的手指,目光失了焦距,近乎呢喃般低语道:“掌门师兄,由自责催生而出的后悔与自我怨恨,无时无刻地包裹着我,汹涌陌生,且无法被掌控。”
“那是我的罪孽,是我没有保护好他。”
百年前,皆是因他麻痹大意,这才导致江宁被妖邪袭击之时,孤立无援,惨遭灭门,下落不明。
乱世之中,兵荒马乱,人心叵测,加之诸多邪祟乘间作祸,如此混乱的局面,他居然敢未设丝毫防护,便径直离开奔赴镇魔关,简直愚蠢至极。
闻天语微微俯身,手掌撑在桌面上,抬了抬下巴,凝眸望向贺淮州,沉声警告道:“修士最忌讳的,便是被无法控制的混乱情绪肆意侵占大脑,不能自己。”
“淮州,你应该明白,你已经踏入渡劫,在这个阶段,稍有不慎便是身魂俱陨,你看看以前那些陨落的渡劫大能,皆是生了心魔,乱了自我,最后直接消泯世间,不入轮回,连个渣都看不见。”
因为生气的缘故,闻天语的语速变得越发紧切严厉,但此刻内心满是焦虑的他,并未注意到这份变化,依旧自顾自地说着:“我很早之前就警告过你,就算放不下,也要学会控制,学会适当发泄缓解。”
“那超乎预料之外的反应,狂热且强烈的冲动,正是最能摧毁一个人的存在,可你呢,不但不以为戒,更甚至将其全部拘在心中,自寻死路。”
“姑且不论江宁的目的是否单纯,但现在他就在你面前,你的情况没有好转就算了,反而日甚一日,淮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