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半的价钱,但为了在这几天拿到,安吉尔特意加了价,让对方放下手头所有的工作,优先制作。
“当然,现在我也知道那种性格并不好,与人相处,恐怕要圆滑一点,对待手下也要恩威并施。毕竟,人总是在不断变化,且带着多多少少的伪装,你见到的永远不会是最真实的那一面。
“她,她居然还给我留了……300镑?”
安吉尔微笑着反问道,眯起的双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。
最先憋不住笑的反而是伊莲,她那张“狂乱指环”隐藏下的圆脸上的五官挤成一团,嘴里不断发出短促的嘲笑声。
听到这里,安吉尔已经猜到了结果,但她仍保持优良素质,配合着反问:“然后呢?”
走在绯红月光下的小巷内,安吉尔欣赏着手上的口琴,随口说道。
————
“噗,哈哈,哈哈哈……”她弯着腰笑了许久,直到工匠额头上青筋鼓起,“你的意思是,她的一位信使,因为你不给钱,就把你塞到地里过了一夜,而你,哈,你想要威胁她的契约者,让她多掏100镑工钱?”
“额外的100镑算作对我的精神补偿费,”工匠毫无愧意,反而振振有词,“我制作那个属于‘格尔曼·斯帕罗’的信使的口琴时,不小心召唤出了信使,那个可怕的、断了头但是拎着四个脑袋的女人。”
工匠的脸色在伊莲的嘲讽下越变越苍白,直到手中的口琴被人抽走,塞进了一叠钞票,房门打开又关上,昏暗的室内只剩他一人。
“伱的性格好像跟我刚认识你时不太一样了。”
良久,工匠看着手上的钞票,喃喃道。
“然后我当然没有给!她走之前把我塞到了后院的地里,只留脖子和头在外面,第二天早上我才被人挖出来!”工匠恨恨地说道,但脸上表情显出一丝后怕,声音也越来越低,“所以,得加钱。”
她凑到对方耳旁,轻声说道,甚至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脸。
这几天克莱恩忙着扮演“海军上将”,一直没有回来,她只能跟着伊莲白天当“红发女郎”号维修人员的监工,晚上早早入睡,心情称不上多好,此时遇到了突然提价的工匠,能勉强挤出笑容已经算是有涵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