烛墨在空棺前枯坐一夜。
连头发上挂挂着沉甸甸的朝露……
什么也没有,棺材里什么也没有。
他亲自将阿梧下葬,可如今,里面空空如也……
他不知该哭还是该笑,阿梧活着,她和孩子们好好的活着。可她从未想过联系自己,远远的避着他。
“朝朝,你骗我……”烛墨心头酸涩万分。
他回到龙宫时,蚌精的锦囊踢碎了,此刻正撅着屁股嘀嘀咕咕什么。
“太子殿下,太子殿下……”蚌精讨好的笑笑。
“可不可以帮我看看,这上边写的什么?我不识字儿。”她一脸尴尬,她背地里可是偷偷唤烛墨渣男的。
烛墨失魂落魄,捏着纸条也在发愣。
“快看看呀,我要识字就不求你了。”蚌精有些急躁。
烛墨捏着纸条回神,眼神聚焦看过去,看着看着,却突然肃穆了。
“这东西你哪里来的?这张纸条你哪里来的?”
“快告诉我,你哪里来的?!!”烛墨唬的咆哮,面容狰狞,甚至有几分可怖。
蚌精被他气势唬了一跳。
“你吓唬人作甚么,我捡的。在你原来的婚房外捡的啊。”
“那不是你自己扔出来的吗?”蚌精不敢挑衅他,此刻的烛墨看起来格外阴沉可怕。
烛墨接过那破破烂烂的锦娘,脑海里突然想起,陆朝朝犹犹豫豫将锦囊递给他的模样。
陆朝朝时常念叨的话,在他脑海里盘旋:‘人各有命,各有因果,我不能干涉太多。’
‘插手别人的因,就要承担别人的果。’
‘一切,点到即止。’
锦囊中只有两句话,还将旧来意,怜取眼前人。
烛墨,回头。
烛墨呐呐的捏着纸张,直到捏得指骨泛白,心中被巨大的悲伤所侵蚀。
烛墨,回头,看一看眼前人。
“啊!!”烛墨一声悲戚的龙吟,整个东海海水沸腾,龙宫震颤。
蚌精瞧见他这模样,吓得骂骂咧咧,转身就逃。
龙族众人早早便聚集在龙宫,阴郁笼罩在东海上空,沉重的让人无法喘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