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奸尸这种灭良心的事,祖上无德!”
人群里骂声不断。
乔县令又是叹息又是愤恨又是忧愁。
葛全倒是面无表情地坐着,好似被骂的人不是自己。
“……月娘以为自己遇上了好人,至少是心疼自己的人。虽然已经成了鬼,但还是心动了。她跟上了葛全,初时葛全还害怕,后来发现她是那个‘乖乖请吃酒’的‘乖乖’,就安心了。他让月娘跟在他的身边,就做他的‘乖乖’。白天黑夜,他们都呆在一起。月娘告诉葛全,将她尸身上穿的嫁衣心口处缝着的那粒珍珠取下,随身携带。这样不管葛全在哪里,她都可以即刻感知到、找到他。葛全答应了。那一段时光,是月娘身前死后最幸福的日子。直到……”
长吉话音一顿,没有继续说下去。
“直到什么?”乔县令开口。
隶持之冰眸轻轻一动,抬起手捏诀,安抚翡翠玉环突如其来的躁动。
长吉的魂魄之前被隶持之收进翡翠玉环中,隶持之没有封住他的五感,所以他自然将月娘受审那一段听得仔细。此时,他恨恨看了一眼葛全,才开口继续道:“直到,有一天葛全突然从南京消失了。月娘也再也没有感应到自己那粒珍珠。她在南京城游荡了数月,到前天夜里,她突然感应到珍珠,于是来到了我们舒城九井镇。葛全邀她喝酒,邀她上自己的身,说是要长久和她在一起,要知晓她所有的过去,以后好好心疼她……”
长吉停了下来,他瞪向葛全:“后来,葛全又一次不见了。不过这次,月娘靠着那顶帽子上的珍珠,找进了我的屋里……月娘从我身体里出来,才发现我不是葛全。她寻人心切,立刻就走了。我却大哭起来,为了一个我不认识的月娘她那么悲惨的一生!为了她,明明死了成了鬼了,还要被男人欺骗!我,我越哭越伤心,渐渐的,我喘不过气来。我突然心里头浮现了一个念头,我不想活了!”
冷练如听得仔细,在听到那句“不想活了”,睫毛轻颤。单单为了月娘吗?倒是难得见到这般柔肠的男子……
“你!”乔县令厉声打断,喝道,“刘长吉,你竟为了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子,就要自尽?!你将你的家人置于何地啊!你的父母生养你一场不容易,若知道你这般轻看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