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木屋副本。
现在想来,那是他和锦辰的初见。
于是阮馥放松下来,放任自己的意识以第三视角再看一遍副本。
越看,阮馥就越懊恼,为什么没有早早发现锦辰和那个人的区别,分明一点也不像。
人果然不能共情以前的自己。
直至在深夜。
阮馥亲眼看见自己捅了锦辰一刀。
晴天霹雳不过如此。
意识恍惚愣怔,可下一秒,竟又闪回到他动手之前。
这次锦辰捂着心口,给了不一样的答案。
可锦辰只是说“我爱你”,只是这样而已。
阮馥在噩梦里挣扎,不想继续看下去。
怪不得……
怪不得那个人回来之后,锦辰就总提要多捅几刀。
汗水淋漓,痛苦挣扎。
两天后的朦胧清晨,阮馥终于从噩梦里抽离,猛地惊醒。
阮馥望着窗外淅沥的雨幕,指尖恍惚还残留着冰凉的金属触感,喉结滚动着咽下腥甜的血气——那把匕首,就是这样刺入锦辰心口的。
床头电子钟显示早晨八点。
主卧安静得能听见落地窗在雨滴碎裂的声音,唯独没有他想听见的。
阮馥指尖在发抖,赤脚踩上冰凉的木地板时,浑身还残留着轻飘飘的恍惚。
“锦辰……”
不安的呼唤回荡在主卧外的走廊。
没有人回应。
锦辰不要我了吗。
阮馥迷茫垂眼,被自己的猜想压到喘不过气,险些又要摔倒。
几分钟后,光脑将锦辰的定位传给阮馥。
锦辰没有离开,就在花房里,那是他最常待的地方。
阮馥踉跄推开露台门,却又愣在原地。
雨丝混着晨风扑面而来。
二楼露台正对着后花园的玻璃花房,暖黄灯光穿透雨帘,映出两道相坐交叠的人影。
阮馥抓住栏杆的指节发出脆响,视网膜被那个熟悉的人灼伤。
云早早。
阮馥转身冲进雨幕,赤脚踩过鹅卵石小径的刺痛让神经末梢疯狂战栗,不断刺激岌岌可危的情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