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故意输给自己,还输的不显山不露水。
裴珩棋艺精湛,二人从小一道学棋,裴珩有天赋,总是赢自己,无论自己如何努力,都赢不过裴珩。
有时候一局他能输掉半壁江山,裴珩得意到不行,为了棋盘上的地位,二人总会吵会闹会打一架。
后来,裴珩开始收敛。
赢还是照赢的,只是不敢跟他打架了,只挑着眉看自己,他知道裴珩心中得意,但是璋和帝也明白,裴珩将他当皇上,也当兄弟,才会又恭敬又亲密。
再后来,裴珩虽然还是赢他,但是赢的子不多,顾及着帝王的颜面。
现在,他不赢了,还输。
不敢输的明目张胆,但也说明,裴珩与他之间有了隔阂。
帝王心,海底针。
他们之间早就已经回不到从前了。
璋和帝冷笑,将棋盘上的棋子全部拂落在地,黑色的白色的玉棋子噼里啪啦地滚落了一地。
吉祥端药进来,那棋子就滚到他的脚边上,吉祥不敢言语,低着头将药碗放在璋和帝面前,“皇上,药熬好了。”
然后跪在地上,无声无息地将棋子捡起来,放在棋篓子里。
“扔了。”璋和帝一声令下,吉祥立马道:“是。”
门外,裴珩已经走到了台阶下,并没有听到棋子落地的声音。
“皇上最近生病了,一直在喝药,但是什么病,奴才并不知道。”尹公公见四下无人,突然说了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:“宫里突然多了一位叫扁非的大夫,皇上特意安置在养心殿里。”
扁非。
裴珩看了尹公公一眼,笑了,“阿珩多谢公公相送。今年的梨花醉上新了,公公哪日若是得空,可以出宫去梨花楼坐坐,品品梨花醉。”
“奴才早就馋这闻名大越的梨花醉了。”尹公公笑眯了眼睛,白面无须的圆润面庞,笑起来像是弥勒佛:“奴才听闻冷老板过世,还担忧这闻名大越的梨花醉自此要消失了,谁曾想,冷老板竟然还收了徒弟,一手酿酒手艺也倾囊相授,青出于蓝而胜于蓝,奴才喝过,比冷老板酿的味道更好,今年定是要多买一些,埋在梨花树下,等奴才告老还乡,可以日日畅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