牢蕊走了。唐曼坐了很久,又去了登记室,查到同学父亲的电话。她打过去,说她是他的同学,想找他说点事儿。唐曼拿到地址后,开车去同学家,楼下搭着灵棚。她走过去,上香,鞠躬。然后和同学的父亲说。“我是火葬场的化妆师,这个妆我来化,其它的我也都安排好了。”
同学的父亲点头,说谢谢。打击让这个父亲已经变成了木头人了。唐曼去油伞小区,把车里的尸泥,工具箱,还有不少用的东西,搬进了房间。那个头颅就摆在工作台上,她要习惯这种生活。唐曼把东西摆放好后,到露台喝茶,看着这个市的风景,一条清河,穿城而过,把这个城市一分为二,一南一北,她这儿就是河北。唐曼在快天黑的时候回家的。和父母吃饭,唐曼说。“我师傅有一套房子,借给了我,我搬哪儿住,有一些工作要在哪儿完成。”
唐曼说。“不行,一个女孩子单住不行。”
唐曼的父亲马上就反对。“这样,吃过饭,我们过去看看。”
唐曼说。他们也同意了。唐曼吃过饭,把墙上的那个门画,还有江曼的两条裙子,也带上了。到了那个房子,唐曼的父亲看到头颅骨,当时就冒汗了。“你弄这个东西干什么?”
唐曼的父亲火了。“这是化妆用的,要练习的,我们的化妆可不只是在脸上化妆,有的脸部被毁了,我们要恢复的。”
唐曼说。她把父母引到了露台,泡上茶。“有一些东西,不太适合在家里,阴气很重的东西……”唐曼没说完,就被打断了。“你不用再说了,这个工作你不能干了,换一个工作。”
唐曼的父亲说。“爸,我现在喜欢上这个工作了,每天都有挑战,我不换的。”
唐曼的父亲站起来说:“你会后悔的,等到我退了,你想换,也没门儿了。”
唐曼的父亲和母亲就走了。唐曼呆呆的坐在露台上。她要让自己心静下来,明天给同学化妆。这需要强大的心理。原则上,这是需要回避的,因为,这对化妆师,是一种心理的伤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