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应是翠竹死了。”
伯懿从久远的回忆中抽身而出,呆在原地。
玉浅肆往前走了两步,回身望他一眼。
那一眼,满是超然自逸与悲悯,似是那庙堂之上的金身菩萨一般,但又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凡尘挣扎。
“走吧,明日一早,一切皆明。”
垂东欲晓,万亩灵光。
天色将青的寅时末,隐园里已站满了黑压压的人,别苑往日里仆从不多,勉强都能站下。广安侯虞风靠着把梨木大圈椅坐在池塘边,满眼惺忪的困意,眉间眼下隐有黑气萦绕。
一旁的小张氏的神情似不耐,似激动,坐立难安。却在看到伯懿跟着玉浅肆一同前来后,逐渐有了把握。
愁云半欺,将整个园子拢上了五分凄苦。
唯独玉浅肆得了骄阳宠幸般,周身被透过云层的浅阳洒下了些许亮光,在黑压压的园子里格外夺目。
玉浅肆疑惑道:“郡主怎么没来?”
虞风扯着嘴角艰难一笑:“她昨日忧思过了,生了重病,我便让她好生歇息。玉大人,咱们开始吧。”
玉浅肆又问:“怎么也不见翠竹与梧桐?我记得他们昨日还曾来帮过忙。难道也是生病了?”
“那孩子是个孝顺的,他母亲为了照顾安宁也生了病,便告了假在一旁照顾。”
玉浅肆闻言讥笑道:“翠竹嬷嬷看起来确实羸弱,这病该不会会要了她的命吧。”
虞风闻言色变,正待开口,小张氏按捺不住地站起身,抢白道:“侯爷,还有什么可瞒的!来龙去脉不是都已经清楚了吗?凶手都已经认罪了,还在这里看别人演什么戏!”
虞风听完后,怒目圆瞪,直指着小张氏,仿若不可置信一般,半天说不出话来。
小张氏方才鼓足了勇气,才将一番话倒豆儿似的说完。句句暗指玉浅肆,却不敢往玉浅肆那里看上一眼。
当事人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碎玉般好听的笑声,却似凛冬寒风一般,让人不寒而栗。
“这是我第三次,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,夫人。后宅里这些拐弯抹角的话,莫想往我身上招呼。”
眸光渐冷,朝外招呼道:“都进来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