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浅肆一如既往,对这些大户人家的家族关系不屑一顾。但别人诚意满满递了笑脸过来,自己总不能伸手打回去。
坦然含笑道:“实不相瞒,今日前来,是为了‘凌云醉’”。
在她眼中,这已是对其他人最客气友好的表现了。
钱时方也不亏是安国公府出身,闻言哈哈朗笑,没有丝毫不快,亲引着三人前往九楼。
凌云登高,九重天,重重赛神仙。
饶是料想到楼外光景,对其中之繁奢有了预期,但还是被楼内的乾坤所惊。
四人合抱不止的朱漆描金柱,不下十个,错落有秩地环立在一楼,期间尽是洒金小桌高台,台下曲溪潺潺,整个大厅,都是蜿蜒的曲水流觞台,雅致非凡。
穿过特植的竹墙走向圆楼一角,正是向上攀援的楼梯。
这酒楼如此之大,可却没有将楼梯放在显眼处,而是隐在厢房之间,甚至楼梯的开口处也同厢房一般设了隔扇门,需要平平推开才能上下楼。
整个圆楼是个角度潺缓的环形,厢房便设立在这些环形之上。想来,除了一楼正中可以设置桌案之外,楼上的其他地方本应该都空着。
又因何非要建成圆楼,平白浪费了巨大空间?
可待他们走上二楼,才明白钱时方如此做的用意。
圆楼正中之所以不设楼梯,是因为有奇特的螺旋状白色舞台自高空盘桓而下。
而二楼一侧为舞台,另一侧便是厢房,中间并无扶栏阻隔。每间厢房临窗置下小几,临窗而坐,视线恰与舞台齐平。
钱时方介绍道:“这些舞台,专门设计了螺旋而下的模样。除了一楼,每一层都可以看到。舞台微微倾斜向下,用上好的羊毛皮包裹,绒绒皑皑,远远看去,会如与云同齐一般。”
不难想象,若是有女子仙乐于其上歌舞,定然更具风味。
“歌舞之时,这些女子们会自九楼起歌舞而下,对于下层的客人来讲,便是仙子自云中来,轻落人间,而后盘桓而回。可对于九层的客人来讲,他们便是仙人。”
至于一楼,他们看不到舞台,但却能听到缥缈舞乐仙音,若是想要瞻仰这仙乐曼妙,只能不断花银子,到了一定的限度,才有资格挪上二楼